那麼源炁化生之法力,就可視作催使器具所需能源。
用南奕前世常用術語來說,就是遊戲技能與藍條。
divcass=”ntentadv”而煉化源炁,就是使藍條性質發生變化,更契合修者自身特性,進而使技能威力更強。
不過,究其本質,煉化源炁,當是以自身意誌、自身之道,代替法力源炁的規則之理,即以己心代天心。
可天心,當然不會任由修士己心輕易取代。
一旦養氣修士破境蛻凡,欲以己心代天心,就會引來規則之理反噬,生出種種異狀。
如果心性修為不夠,被自身異狀動搖心神,就會惡性循環,愈發心神失守,最終變作意識被磨滅的活死人。
南奕身懷「全愈」天賦,破境蛻凡,雖同樣會迎來無相源炁規則之理反噬,卻不會被異狀震住,無形中減輕了蛻凡之時的心理壓力。
他開始破境。
開始以己心代天心,取代法力源炁中的規則之理。
冥冥之中,南奕好像看見了一個人影。
人影無相。
於是,南奕也跟著,一一化去耳、鼻、口、眼、眉五官,變作了無麵之人,像個鹵蛋。
失去雙眼的南奕,仿佛陷入了無邊黑暗,死寂至極,連時間都失去了意義。
可南奕不為所動。
如果世界無光,自身便是光源所在。
他觀想自身立於無邊黑暗之中,並驟然綻放光芒。
於是,黑暗裂開,有光,自內部傳向外界;亦有光,從外界照進黑暗。
兩光交彙,南奕看向彼方。
卻見對麵竟然也是自己,一個居於藍星,站在自己熟悉房間中的“南奕”。
南奕抬手,下意識地觀想出一把長劍在手,欲一劍斬向對麵。
但他頓了一下。
他在想,為什麼會下意識地想一劍斬向對麵呢?
是覺得對麵乃幻象?
南奕冷靜自省。
此處,乃自身心相,主觀意識所化。
彼處,當是潛意識之顯現,心外之相。
可心內心外,皆為吾心。
吾心安處,即是吾身之所在。
南奕散去長劍,改為與對麵的“南奕”握手。
當兩人視邊界如無物,握上手時,黑暗世界的殘留壁障,亦隨之散去。
繼而,南奕重新長出了五官。
甚至於不出意外,成功破境蛻凡。
至此,入道修行兩月又半,南奕蛻凡入門,成功趕上尋常修士十年之功。
但南奕睜眼,未及高興,卻是扭頭看向客房桌子上的鏡子。
入目所見,是一張不知該說熟悉還是陌生的臉。
這張臉,既非南奕之前,也就是原身的臉,亦非南奕前世的臉。
因為,它有七分像原身,亦有三分像前世。
此乃南奕心相之相,於蛻凡之後,化作南奕本相麵貌。
南奕恍然間,竟有些自嘲:原來,穿越近四月,自己已然習慣了此世生活,連心相,亦是以此世麵貌為主。
不過,這點感慨,隻是南奕心湖微微泛起的一絲漣漪,很快便散去不見。
他開始在想,自身道途,會是何道。
蛻凡期,煉化源炁,讓法力契合自身特性,是一種被動的契合。
若是想清楚自身道途,主動契合,會使源炁煉化更快。
當然,破境築基時,確定自身道途,亦是前提條件。
南奕眼下,對自身道途,雖有不少想法與規劃,卻也很難言簡意賅地總結自身之道。
這一點,尚需他慢慢琢磨總結。
南奕收斂思緒,準備心神遁入武靈界,向其他人知會一聲自己已成功破境蛻凡,順帶問問南天城近況。
閉關破境,不知時日。
南奕眼下,隻能大概確定仍處四月,卻不知自己閉關多久,到了具體哪一天。
但就在此時,郡守楚狂生,竟動用郡守法印,於南天城上空,浮現巨大投影——並非其主動投影,而是楚狂生一旦使用郡守法印,就會自發浮現投影。
動靜如此之大,也是郡守法印不可輕動的原因之一。
可楚狂生眼下,竟完全顧不得投影一事,毅然動用起了郡守法印。
他略顯狼狽,在喚出郡守法印後,震怒道:“霍子良,爾安敢!”
但下一刻,催動郡守法印,正欲發狠的楚狂生,臉上表情,竟從震怒轉為驚恐:“霍子良?這怎會,怎會如此?”
其聲遍傳全城,就像是在人耳邊大聲開口,叫全城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本是為了方便楚狂生展露威嚴。但此時,南奕卻從楚狂生聲音中,聽出了其完全忘記掩飾的驚恐之意。
與此同時,霍子良的聲音,竟然也遍傳全城。
“楚大人,你不過是憑借官身權柄催動郡守法印罷了。你既不解其理,自然也不會理解,我是如何做到的。”
伴著聲音,霍子良的投影,竟然也出現在了南天城另一側的上空。
兩人投影,一南一北,遙相對立。
楚狂生一臉驚恐,顯然是心神失守。
霍子良雖然嘴角溢血,雙眸卻好似在發光,炯炯有神,掛著從容笑意。
見此一幕者,幾乎不用多言,瞬間便會一個激靈,在心中暗道郡守楚狂生完了。
南奕也不例外。
但驚訝之餘,南奕亦是錯愕不已,著實不解:“霍子良,怎會拿到郡守法印的控製權?”
甚至於,霍子良的控製權,看起來竟還在楚狂生之上。
楚狂生臉色漲紅,死死抓著郡守法印,想將霍子良強行鎮壓。
霍子良雙手負後,並未拿著郡守法印,隻淺淺笑著,卻反而令楚狂生投影,愈發虛幻,眼看著便要消失不見。
但也就在這時,一道劍光自誠友書店處暴起,驟然衝天。
陶知命平靜聲音,同樣傳遍全城:“霍子良,我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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