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會召開股東大會。”
季老二牙根咬了咬,忍不住開口質問道:“那我呢?”
“我這些年在季氏兢兢業業,不說功勞也有苦勞。”
“季恒他連公司都沒進過,直接空降管理層。”
“踩在我腦袋頂上。”
“爸,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季老大聽出季老二有意努力委婉。
不過因為這些年作威作福的已經習慣了。
詢問出來的話,也顯得硬邦邦的。
他暗自搖了搖頭,他家老頭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他這話討不了好。
果然,季老二這話一出。
季老爺子的臉色頓時就沉了下去。
“怎麼?我的遺囑怎麼立,還要聽你的建議不成?”
季老二不服氣的抿了抿唇。
最終還是沒回嘴。
季老大聳聳肩。
季老二這戰鬥力,還真是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跟當初在他手底下討生活的時候差不多。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過去了。
下麵原本還沒成年的弟弟都已經成繼承人了。
季老二還抱著當年那點兒能力和功勞過日子呢。
難怪季老爺子看不上他。
季老爺子滿意的看到季老二閉嘴了。
如果是他還沒宣布遺囑,他身體還硬朗的時候。
如果季老二有這個苗頭,季老爺子絕對是鼓勵的。
但現在,季老爺子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買定離手的賭徒。
已經搜哈了季恒,就要全力以赴的扶持他上位。
從進來以後就一言不發的季老三。
用陰冷的目光注視了一會兒季老爺子。
半晌過後,突然笑了一下。
“那我就靜待爸選中的繼承人,在股東大會上的表現了。”
“我可真的是,相當的期待呀。”
季老爺子被他看的有些不適。
隻是他也不覺得他看好的繼承人,會比不上季老三這個隻會背地裡使手段的。
不過他環視了房間內,自己的幾個兒子。
最終無奈的歎了口氣。
當初他嘲笑宴家老爺子一生隻得了兩個兒子。
而他是對方的好幾倍。
當初宴家老大宴長柏和他媳婦兒車禍去世的時候,他還出手搶下宴家好幾單生意。
沒想到原本對家裡生意不怎麼上心點宴長明反而支棱起來了。
和宴老爺子父子倆,愣是撐著宴家度過了失去繼承人的難關。
反倒是他,比宴老爺子長壽,比他多子。
到頭來,反而找不到一個合心意的繼承人。
就算是季老爺子自己,也清楚的明白,季恒隻是矮子裡麵拔大個。
至於麵前的這些,季老大有能力。
但他年紀不小了不說,就單看他今天做的事情,就知道他對季家是心有怨恨的。
季老爺子怎麼能放心把季家交給他。
至於其他在他麵前露出或是不忿,或是覺得他偏心表情的兒子們。
季老爺子甚至都懶得再多看他們一眼。
他給他們分的那些,已經足夠確保他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與此同時,宴先覺和宴辭眼睜睜的看著季老爺子的房門關上。
宴先覺還頗為遺憾。
看樣子季老爺子是打算在內部解決問題,不準備再讓彆人圍觀他家的笑話了。
宴·彆人·先覺沒有一點自覺的和宴辭吐槽:“季老爺子好小氣哦。”
宴辭:“……”
他無語道:“不,我覺得隻要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有把自家熱鬨給彆人圍觀的愛好。”
何況是季老爺子那種愛麵子的人。
沒看季老爺子宣讀完遺囑,都沒帶新選定的繼承人見見季家的合作夥伴,就毫不猶豫的走了。
季老爺子沒當場氣暈過去,宴辭覺得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很強了。
宴先覺隨意的聳聳肩,不經意的回了一下頭。
這一回頭,就看到沈方梨正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宴先覺突然想起來,剛才沈方梨就站自己旁邊。
但他走的時候,忘了問她一句。
他理不直氣也壯的說道:“你也上來參觀啊。”
沈方梨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在宴先覺都覺得她是要發脾氣的時候,突然幽幽開口:“是啊。”
“你要不再看看我後麵?”
宴先覺一時間沒明白她的意思,茫然的抬起頭。
就看到在她後麵兩步遠還墜著一個林時。
而宴家的其他人,就跟組了個旅遊團一樣。
湊成一堆兒往上麵走。
宴先覺和宴辭麵麵相覷。
宴辭:搞什麼啊媽!咱們真的不是來旅遊的啊!
時間倒回宴先覺和宴辭離開的時候。
沈方梨看了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就離開的宴先覺。
又看了眼原本在他們旁邊的林時。
救命!她才不要跟神經病站在一起。
她可不像宴先覺,生氣了起碼還能揍他一頓。
她好氣又好笑的搖搖頭,抬腿跟了上去。
宴先覺竟然都不知道問她一句要不要一起去!
但是看到宴家除了他二哥之外的其他人也沒問。
沈方梨在心裡詭異的平衡了一下。
哪知道林時那個神經病不知道發什麼瘋。
也跟著宴先覺往樓上走。
不過他走的閒庭信步慢悠悠的。
比起步履匆匆的宴先覺兄弟倆,他反倒是更像是來參觀的那一個。
幾人離開後。
宴父朝著宴母擠眉弄眼。
宴亦安和宴琬也同時看向宴母。
宴母沉思了片刻:“我們也去樓上參觀一下。”
“反正這邊的宴會,開放了大半的區域。”
宴亦安點點頭,看了眼正往他們這邊來的季恒。
提議:“不如讓季恒帶我們上樓參觀。”
宴父宴母沒有反對,季恒現在也算是季家的主人家。
如果宴家沒有吞並季家的打算,和下一代季家家主交好也不是什麼壞事。
何況他們瞧著,季恒確實沒有遺傳到季老爺子和季老夫人身上的一些東西。
爸媽都同意了,宴琬也點了頭。
她對季家的壽宴本來興趣也不大。
這會兒瓜都吃完了,熱鬨也看完了。
就等著回家了。
不得不說,這個宴會讓她參加出了一種上班打卡的感覺。
季恒在麵對宴亦安的時候,神色稍稍放鬆了些。
兩人還算熟稔。
他對宴亦安突然來了興趣參加他家的設計有點奇怪。
但也同意了,不過他本人就算了:“你直接上去就行了。”
他苦笑著掃視大廳裡的其他人。
他們的目光若有若無的落在他身上。
“我一時半會兒的也脫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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