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女子起身,她最後望了一眼池中的魚兒後轉身便朝著走廊走去,她的背影,給人一種孤獨悲涼的感覺。
前廳內。
一個身著玄色窄袖蟒袍的中年男子坐在正中間上方的檀木椅子上。
他的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優雅,氣度逼人。
中年男子便是朝堂之上的簫大人,簫府主人同時也是簫奚絮的父親簫絮聞。
在中年男子的右邊是一個身著淡妃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的中年女子。
白色紗衣內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
她一頭秀發輕挽斜墜著的瀲鏵發稽,其上斜插著一支精巧垂束華簪,中部皆彆有蝴蝶琉璃等珠寶手飾。
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細致華美垂簾,另整人舉止間閃現動態奢華的嫵媚之美。
而中年女子則是簫絮聞的妻子也是簫府女主人更是簫奚絮的母親蔣芹奚。
過了片刻,男子朝外看了看似乎是覺得等的時間有點久了,他轉頭看向了中年女子“絮兒怎麼還不來?”
男子話剛落,一襲白衣的簫奚絮便走了進來,她不緊不慢的朝著前廳內走去,每一個步伐,優雅至極。
簫奚絮走到廳內中央後停下了腳步,她左手拇指與大拇指交叉於右手,右手的大拇指落在左手大拇指上。
她雙手放於胸前,左腳向後一步,對著坐在上方椅子上的男子微微彎腰“父親。”緊接著,她又轉頭看向中年女子“母親。”
看著簫奚絮的樣子,中年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嗯,不錯,端莊大方,舉止得體。”
“不知,父親找女兒來所謂何事?”簫奚絮朝著中年女子的對麵坐去,她雙手放在腹部,麵帶微笑的看著中年男子。
“今日叫你來是告訴你,王上後日舉行選後大會,考的是琴棋書畫等這類的內容,你好好準備準備。”
“女兒明白。”早就聽聞王上是個極其溫柔的人,一直想見見,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沒想到,還真讓她碰著個機會。
中年女子一聽這話,她連忙起身走到簫奚絮的麵前,一臉寵愛的摸了摸簫奚絮的頭。
“那為娘就先在這恭喜一下絮兒,好好去準備,後日之前不許吃太過油膩的東西。”
“白天練習,晚上不許熬夜,後日一定要拿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女兒謹遵父親母親之命。”話落,簫奚絮起身,對著簫絮聞與蔣芹奚分彆一拜後便離開了前廳。
簫奚絮走在長廊上,她一邊朝前走一邊在想,當今的王上,惜瑜塵到底是如傳聞中的溫柔還是他本身就是一個溫柔的人呢?
在選後大會上,他會不會一眼就看中了自己?或者說,他是去看選後大會呢還是隻是讓身邊之人安排?
她有沒有機會見到幫助王上的那個很神秘的尊上?那尊上會不會也在選後大會上?
帶著諸多的疑問,簫奚絮朝著自己的房間內走去,她的任務,是要好好表現然後,入宮為後。
與簫奚絮不同的是譚婉清是一身黑色束身的緊身衣在樹下練劍,她猶如一個夜間的黑影一般快速舞動著劍。
她的動作一時間讓人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在練劍還是在舞劍。
隨著女子點腳一躍而起緊接著又是穩穩落在地上的動作,一瞬間,樹上一片又一片的落葉在女子手中的劍下一分為二慢慢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不錯不錯,我譚鷹嵐的女兒果然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風範。”
突然,一道聲音從譚婉清身後傳來,譚婉清收劍轉身,她雙手緊握劍柄,劍尖朝下對著譚鷹嵐微微彎腰“父親。”
譚鷹嵐點了點頭朝著譚婉清而去“清兒的劍術越發有長進了,等日後父親在朝中為清兒謀個官職。”
“不可,女子不可為官。”說著,譚婉清單膝下跪道“這是一直以來,亙古不變的道理,父親不必考慮這個。”
“罷了罷了,聽清兒的,來,起來。”說著,譚鷹嵐便扶起了譚婉清,看著自家女兒那絲毫沒有女子該有的樣子譚鷹嵐並不覺得有什麼。
鑭雪國一直是男子出戰,若女子出戰的話,那倒是個新鮮事,若清兒隻是喜歡練劍也就罷了。
可若她是想自告奮勇的出戰,他擔心,那時而嚴酷寒冷時而太陽暴曬的邊疆和夜以繼日的魔鬼般的練習,譚婉清的身體會吃不消。
因為她是個女子,體格本就與男子不同,再加上她沒殺過人,一直是在府中練習……
一想到這,譚鷹嵐的心中便是千萬般的愁,而一旁的譚婉清見譚鷹嵐一直沉默,以為他在想什麼事,便試探性的叫了一聲“父親?”
譚鷹嵐回過神,許是察覺到了自己剛剛失態了,他左手握拳擋在嘴下乾咳了兩聲“怎麼了?”
“父親今日找女兒可是有何事?”看著譚鷹嵐的樣子,譚婉清一臉疑惑。
父親這舉動……是在掩飾自己剛剛失態嗎?可她是他的女兒啊,自家女兒麵前還怕失態?太奇怪了。
“後日王上舉行選後大會,考的內容就是琴棋書畫等等這類的,你好好準備準備。”
“女兒明白了。”譚婉清剛準備行禮時看著譚鷹嵐一臉的疑惑,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而後她將劍放在樹旁。
她雙手交叉於胸前,微微彎腰,左腿後退一小步對著譚鷹嵐行禮道“父親,女兒明白。”
“好好準備。”
譚鷹嵐說完轉身便離開了,而譚婉清則是朝著樹下走去,她剛拿起劍譚鷹嵐便又折返了回來。
“父親可是還有什麼要事?”
“忘了告訴你,簫府的簫奚絮也會去參加,你要務必的完勝她,這樣你入了宮,父親在朝中的地位才會更穩。”
“女兒明白。”
“今日和明日兩天便練習琴棋書畫這類的吧,把練劍放一放,父親看好你。”
說著,譚鷹嵐拍了拍譚婉清的肩膀,他剛想轉身離開時,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後日不可穿這樣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