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蕭硯的眸光柔和下來,白玉般的指尖在陽光下近乎透明,他用手指輕輕在樂霆臉上摩挲了兩下,眼角眉梢都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你是在向本王求親?”
樂霆覺得心臟快要跳出胸腔,連耳朵都燙得發紅。
那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愫,在這一刻決堤,再也無法壓抑。
“我想,但是,不敢。”他低著頭,布滿繭子的手無措地交握在一起。
這雙手能在古墓中攀爬繩索,能在坍塌的甬道中開辟生路,此刻卻因為一句話而顫抖。
“我整天跟死人打交道,臟得很…”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話未說完,一隻微涼的手輕輕覆上他的手背。
蕭硯就連手都很好看,光滑細膩骨節分明,像上好的羊脂玉。
此刻這隻手輕輕按住了他的顫抖。
“誰說不配?”蕭硯有些生氣了,“那日在墓中,是誰不顧性命來救我?平日又是誰日日操持,照料得無微不至?”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這一生,從未輕許諾言。”蕭硯繼續道,“既說了我在,便不會後悔。”
他頓了頓,指尖輕輕描摹著樂霆手上的繭子:“你若是不想,那我,也沒有辦法。”
樂霆終於抬起頭來,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蕭爺,我這輩子,一定護您周全。”
蕭硯的眉頭蹙起:“你還要一直這樣稱呼我?”
從認識的時候,就一直叫蕭爺。
突然聽到蕭硯這麼說,樂霆愣了一下,但隨即想到,他倆那以後可是要結婚的,叫爺啥的,還是有些生分了。
於是樂霆清了清嗓子,猶豫的叫了一句:“硯硯兒?”
蕭硯指尖抖了兩下,耳根有些泛紅,這名字,也就小時候,母妃和那早死的皇帝喚過他。
見蕭硯不說話,樂霆又沉思了幾秒,吞咽著口水,突然生出了壞心思:“老婆?”
“什麼是老婆?”蕭硯不解,微微皺眉。
樂霆支著身子,假裝很有底氣的解釋道:“跟相公是一個意思。”
本就善於掌控人心的攝政王能不知道這家夥在自己麵前說謊嗎。
蕭硯眯著眼睛,臉上笑意不減,輕聲道:“那你便一直喚我相公吧。”
這話說的樂霆整張臉都憋紅了,他結結巴巴的,不是那麼想喊,可既然是蕭硯提的,那他也不會拒絕,最後扭扭捏捏的小聲叫了句:“相相公”
看他這副窘迫的模樣,蕭硯笑著搖頭,不再逗他,而是道:“既然要成家,那便好好喚我的名字。”
樂霆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硯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