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怎麼突然跑回來了?”裴辭輕聲說著,在床邊坐下。
“我.......我有點不舒服。”林桑榆的聲音悶在被子裡,明顯是在強裝鎮定。
“是嗎?”裴辭伸手輕輕撫上他的肩膀,“就這麼跑回來了?你要是真覺得不舒服,應該跟我說的。”
林桑榆沒說話,反而把自己裹得更緊了些,像是要把整個人都藏進去。
“其實,我剛才聽大勇哥說了。”裴辭歎了口氣,“他跟你說的那些話,我都知道了。”
林桑榆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手指抓緊被角。
“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裴辭繼續說著,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發,“跟他說我喜歡你,不是兄弟那種喜歡,是想娶媳婦那種喜歡。”
林桑榆終於有了反應,他猛地從被子裡鑽出來,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你、你真的這麼說了?”
“當然是真的。”裴辭伸手把他摟進懷裡,感受到懷中人身上還帶著些許寒意,不由得將他抱得更緊了些,“我還說了,從始至終,我就隻喜歡你一個人。”
“可是.......”林桑榆的聲音裡帶著哽咽,“蘇姐那麼好,她能、能給你正常的生活,不會讓人說閒話。我.......我什麼都看不見,隻會給你添麻煩.......”
“彆說傻話。”裴辭打斷他,將他抱在懷裡,“我不在乎彆人的閒話,咱倆好好地。”
林桑榆將頭埋在裴辭懷中,用臉頰蹭了蹭裴辭的胸口。
“我就是害怕。”
“害怕有一天你會後悔,會覺得跟我在一起太辛苦了。”
林桑榆的聲音越來越小,帶著幾分委屈。
“不會的。”裴辭哄道。
外麵的風雪漸漸小了,臘月三十的清晨,外頭還黑著,裴辭剛要起身,就被身後的人抓住了手。
林桑榆往他懷裡鑽,整個人都軟軟地貼了上來,臉蹭在他胸口:“再睡會兒......天還早。
“今天得早點開店。”裴辭低頭親了親他的額角,卻被林桑榆突然抬頭堵住了唇。
平時害羞的人今天異常主動。
輕吻逐漸變得深入,林桑榆環住裴辭的脖子,唇齒相接間發出細碎的喘息:“不要那麼早起......”
“這是在跟我撒嬌?”裴辭笑著親了親他的耳垂,林桑榆的耳朵極其敏感,每次被他這樣親兩下都會忍不住發抖。
“嗯......”林桑榆微微仰起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語氣裡帶著幾分委屈,還有說不出的誘人,“你都好久沒好好親我了,嗯,一個晚上那麼久。”
桑榆跟他學壞了,明明昨天晚上親了好久。
裴辭被這樣子弄得心頭發燙,手便也不老實起來。
愛人的皮膚細嫩,帶著皂角的香氣和昨天留下的曖昧痕跡。
每當裴辭弄得狠了,林桑榆就會發出幾聲軟糯的輕哼。
林桑榆整個人都紅透了,卻不自覺仰著身子往他嘴邊送:“你輕點......”
兩人膩膩乎乎過了好一會兒,裴辭才強忍住了繼續下去的衝動:“好了,再這樣今天的活就乾不成了。”
“那你親夠了沒......”林桑榆嘟囔。
“沒夠。”裴辭笑著在他唇上又啄了一下,“怎麼可能夠,晚上回來繼續。”
“說好了?”林桑榆摸到裴辭的手,跟他在被窩裡拉鉤。
離開溫暖的被窩,裴辭還有點舍不得,不過想到今天還有不少活計要乾,便立馬起身了,身邊的林桑榆也跟著坐起身,頭發有些淩亂。
“今天可得多準備些。”裴辭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早上肯定得來不少人。”
林桑榆也開始穿衣服,一顆一顆的扣著扣子。
“你再躺會兒。”裴辭給他掖了掖被角,“我先去生火熱鍋,你等屋裡暖和了再出來。”
“不用。”林桑榆搖搖頭,已經穿戴妥當,“大年三十了,家家戶戶都忙著,我也得幫你。”
裴辭知道勸不動他,便從牆上取下圍巾,仔細地給林桑榆圍上,還不忘把下巴也裹住一些。
兩人一個去了廚房,一個去了前屋。
林桑榆摸索著找到了掃帚和抹布,開始仔細地擦拭櫃台。
很快,鍋裡的高湯就熱了起來。
裴辭坐在灶台邊,手上的動作不停,偶爾跟林桑榆說幾句話。
天還沒大亮,就已經有人來了。
裴辭透過結了一層薄霜的窗戶望去,隻見幾個常來吃早點的老主顧已經站在門口了。
“小裴!開門了沒?”有人在外頭喊,“大年三十,得吃碗熱乎的才有勁兒收拾年貨!”
“來了來了!”裴辭趕緊去開門,一股寒氣隨著門縫鑽進來。
今天店裡的價錢漲了五分,雖說不多,但積少成多。
好街坊們都沒說什麼,反而還誇裴辭實在。
“大過年的,貴這麼點不算啥。”大爺端著碗,慢悠悠地說,“你們這餛飩,就是料實在,一口下去,全是肉和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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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桑榆聽著嘴角不自覺地揚起。
眼看著快到中午了,店門口還是不斷有人進來。
“小裴啊,彆關門,給我來兩份。”常來的嬸子提著個食盒來了,“我家那口子說,今兒個忙完了想吃你家的餛飩。”
“就是就是。”兩條街外的大娘也跟著擠進來,“我家孫子昨天跟我說,你家的蝦仁餛飩最好吃,非要我給他帶兩份。”
裴辭笑著應下:“行,您們等會兒,這鍋馬上就好。”
轉頭看見林桑榆已經把最後一批餛飩包好了,整整齊齊地擺在案板上。
裴辭麻利的下了餛飩,撈出後給最後的食客送上:“大娘,我再給您多加四個,算是年禮了,這是咱們開店第一年,多謝照顧。”
“哎呦,小裴你這孩子。”大娘接過碗,笑得眼角都皺起來,“你這手藝,以後啊,準能開大店。”
等到人都走了,裴辭收了碗筷,也就關了店。
“今天賺了不少。”林桑榆坐在收銀台後麵,清點著錢箱,紙幣被他分門彆類地碼得整整齊齊,硬幣也按麵值排成一列列。“比平時多出一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