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趙帶著幾人來到那家老店,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肉香。
店裡的裝潢還是老樣子,裴辭環顧四周,笑著說:“這家店四年都沒變,連桌椅都是原來那套。”
林桑榆坐在裴辭身邊,聽著周圍的聲響,仿佛回到了從前。
“來來來,坐這兒。”小趙熟門熟路地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還特意給林桑榆擦了擦桌麵,“這邊光線好,而且離廚房近,聞著香。”
黎景有點潔癖,拿著衛生紙擦了半天才坐下來。
老板娘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頭發已經有些花白,她一邊往鍋裡添水,一邊跟客人閒聊,說話間還不忘給灶台加把火。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老板娘的手藝好,紅燒肉軟爛香糯,清蒸魚鮮嫩可口,就連最普通的炒青菜都彆有一番風味。
就連黎景都悶聲吃了兩大碗。
眼看著飯局快要結束,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走,去老張那喝!”
“許老板豪氣,今天這頓我請了!”
“走著.......”
伴隨著醉醺醺的吆喝聲,幾個人跌跌撞撞推開門闖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許老板,這些年他發福了不少,肥頭大耳的,身上的中山裝繃得緊緊的,領口的扣子都快崩開了。
他手上還是那副德行,金戒指戴了一手,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進門第一眼,許老板就看見了林桑榆。
林桑榆這四年被裴辭養的極好,皮膚白的跟那剝了皮的雞蛋一樣,還透著一層極淡的粉色,身形比以前圓潤了一些,穿著件白襯衣,向來清秀的臉更是水靈靈的好看。
笑起來的時候紅潤的唇瓣彎起,更是讓許老板覺得渾身難受。
“喲,這不是小林嗎?”許老板眯著眼睛,臉上帶著醉意,眼神卻格外清明,“聽說你在首都混得不錯?開了好幾間鋪子?”
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林桑榆身上打量,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什麼貨物。
空氣瞬間凝固。
林桑榆下意識地抓緊了裴辭的手,指尖有些發涼。
他雖然看不見,但能感受到許老板放肆的目光,那種被窺視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
裴辭麵色一沉,將林桑榆護在身後:“許老板,好久不見。”
“呀,這不是小裴嗎?”許老板踉踉蹌蹌地走近,身上的酒氣熏天,混雜著一股劣質煙草的味道,“不對,應該是裴老板了,哈哈哈,裴老板還是那麼......唉,這些年我可是常想著你們。”
這些年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倒是把裴辭那股子狠勁兒給磨平了不少。
身材樣貌還是跟原來一樣,一頂一的好,袖子此時挽到手肘,露出結實的小臂。
許老板目光在裴辭結實的身材上流連了一會兒,不斷吞咽口水的時候,又突然注意到一旁的黎景。
少年皮膚白皙,眉目俊俏,穿著一身名牌。
“這位小公子是?”許老板的眼神頓時變得更加放肆,“生得可真俊啊。”
黎景眯起眼睛,一把抓住許老板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能捏碎骨頭,臉上的笑容極淡還帶著一點傲慢:“你找死?”
這些招數都是當初裴辭教他的,許是當年差點被拐賣給他造成了心理陰影,被裴叔救出來以後,黎景就去學了不少防身的功夫。
但要說起來哪招有用,還是他裴叔教他最管用。
裴辭走上前,嘴上說的話是好心勸,可視線逐漸變冷:“許老板,可彆把心思打到不該打的人身上。”
許老板吃痛,但酒勁上頭,竟然不知死活地繼續挑釁:“怎麼?在首都發達了,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告訴你們,這條街還是老子說了算!”
說著又瞟了眼黎景:“這小公子長得真水靈,不如跟著許叔叔?保準讓你享福。”
他身後的幾個狗腿子也開始蠢蠢欲動,其中一個瘦高個的還往門口張望,似乎在防備有人來打擾。
“許老板,”小趙急得直跺腳,“您喝多了,快彆說了......”
“哈哈哈,這條街都是我們許家的。”許老板狂笑,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在首都混得好又怎麼樣,回來還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黎景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
一巴掌下去,打的許老板眼冒金星,捂著臉踉蹌後退好幾步,一屁股撞在身後的桌子上,把桌上的碗筷都震得哐啷作響,他滿臉不可置信地瞪著黎景,臉頰上五個清晰的指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你......你敢打我?”許老板瞪大了布滿血絲的眼睛,一張肥胖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變形,手指哆嗦著指著黎景,“好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這條街上誰不給我幾分麵子!”
“呸!關我屁事!”黎景年紀雖小,但從小在官家長大,走路都是昂著腦袋的,哪容得彆人這麼對他呲牙。他一腳踹翻麵前的凳子,挽起袖子就往前衝,“你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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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掄圓胳膊,對著許老板就是一通狂抽。
一連七八個大耳刮子下去,打得許老板連連後退,滿嘴的金牙都鬆動了,嘴角溢出血絲。
幾個狗腿子見老大挨打,頓時急了,紛紛挽袖子就要上前幫忙,但被裴辭輕易放倒,再不敢輕舉妄動。
“你個臭老頭,還敢瞪!”黎景越打越來勁,他個子雖然沒裴辭高,但也有一米七幾,“敢用那種眼神看我裴叔!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摳下來!”
許老板哪見過這陣勢,平日裡在這條街上橫行霸道,出門都有人哈著腰喊許老板好,今天竟然被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這麼抽耳光。
他滿臉通紅,又羞又怒,卻偏偏打不過對方,隻能被打得連連後退。
黎景還要上前。
“也該撒氣了。”裴辭一邊說著,一邊拉住黎景的胳膊,餘光瞧見林桑榆也跟著露出緊張的神色,趕緊柔聲安撫,“沒事,黎景這孩子就是性子急。”
黎景一聽裴辭的話,立刻就收了手,乖乖退到一邊。
他整了整因為打人而弄皺的衣服,從口袋裡掏出那台最新款的手機,笑眯眯地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