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南溟低聲說,在夜色中搜尋著可能的逃生路線。
夜行者們圍繞著農舍遊走,扭曲的身軀貼著牆壁蠕動,畸形的手臂不斷向上伸展,試圖攀爬上屋頂。
每一次抓撓都在木質結構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鄒風眠蹲在屋頂邊緣,一隻手按著側腹,衣物被血液浸透,呼吸輕而急促,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失去了血色,甚至有些發青。
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沿著下頜線滴在屋頂的茅草上,留下一個個小小的暗斑。
南溟蹲在他身邊,眉頭緊鎖。
這樣的鄒風眠太陌生了。
從他們踏入第一個副本開始,鄒風眠一直是那個強大、冷靜、遊刃有餘的存在。
可現在,他卻像個普通人一樣,因為傷口而痛苦喘息?
南溟的手不自覺地伸向鄒風眠的傷口,卻在半空中停住。
那些在醫院、迷宮裡被鄒風眠輕鬆凍死的怪物畫麵在腦海中浮現。
他完全可以使用詭異之力,可他卻選擇了受傷,選擇了示弱。
“可任務說明是七天後才能離開。”南溟緩緩收回手,聲音中帶著一絲試探。
“大概.....必須到達某個地方才能提前離開。”鄒風眠痛苦地閉上眼睛,喉結滾動,像是在強忍著不適,當他再次睜開時,眼中的血色已經黯淡許多,“看那邊。”
他抬起手,指向遠處。
南溟順著他的方向看去,遠處有一個石質高台,在月光下閃爍著微弱的藍光。
高台中央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發亮,像是一個圓形的池子或者平台。
“那是什麼?”南溟問。
“可能是出口。”鄒風眠咳嗽了幾聲,血絲順著嘴角流下,他用袖子抹去,卻隻是將血跡蹭得更開,“像這樣的副本,總會有應急出口。”
南溟看著兩人所在的農舍與那個高台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三百米,而整個區域都布滿了遊蕩的夜行者。
“太危險了。”南溟搖頭,“我們無法在不驚動它們的情況下穿過這片區域。”
鄒風眠低垂著頭,劉海遮住了眼睛:“看來隻能使用最後的手段了。”
他從懷中緩緩取出最後一包草藥,動作因為疼痛而顯得遲緩。
“這是最後的草藥,效果最強,能引起所有夜行者的注意。”鄒風眠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可以把它作為誘餌,引開夜行者。你趁機跑向高台。”
南溟一愣:“那你呢?”
“我.....”鄒風眠苦笑一聲,抬頭看向南溟,“以我現在的狀態,大概跑不了多遠。”
他吃力地挪動身體,靠近南溟,冰冷的手指輕輕觸碰南溟的手背:“我會儘量爭取時間,讓你安全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