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們發出了善意的笑聲,南溟的目光掃過在場眾人,麵帶微笑卻帶著幾分疏離。
他一向不擅長這種社交場合,尤其是要編造這種虛假的親密回憶。
鄒風眠似乎注意到了他的不適,自然地接過話題:“但他忘了說重點。”
南溟挑眉,警惕地看向他。
“那天晚上。”鄒風眠輕聲繼續道,“當他把傘給我的時候,我試圖拒絕。然後他說的一句話,我永遠都忘不了,我不需要你的感謝,隻需要你平安。”
南溟微微皺眉,這種示弱的表現讓他本能地感到不安,鄒風眠從不在他人麵前示弱,除非有更深的目的。
而且...他這都編的什麼玩意,漏洞百出,跟自己說的都不一樣,真有人會相...信..嗎???
“真是太浪漫了!”麗莎一臉向往地感歎,“南溟,你真是個暖心的人。”
“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南溟簡短地回答,語氣中帶著習慣性的冷淡,隨即又意識到這不符合“恩愛伴侶”的身份,迅速補充道,“對在乎的人,這是理所當然的。”
鄒風眠眼中變為明顯的愉悅,他自然地靠近南溟,肩膀輕輕相碰:“這就是我愛他的原因,表麵冷淡,骨子裡卻比誰都溫柔。”
這話引得眾人又是一陣感歎,但南溟能感覺到鄒風眠的愉悅,那家夥一定很享受自己配合他演戲的樣子。
“那麼你們是怎麼確定關係的?”一個南溟不認識的鄰居好奇地問道。
南溟感覺到鄒風眠期待的目光,深吸一口氣,回答:“其實一開始我們並不融洽。”
屋子裡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專注地聽著。
“我們的理念幾乎完全相反,”南溟語氣平穩,“我堅信有些事情必須遵守原則,而他認為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鄒風眠嘴角微微上揚。
“有一次,我們因為一件事情爭執不下,”南溟繼續道,語氣逐漸柔和,“在爭吵中,他突然說了一句話,如果世界隻有你所謂的正義,那些無法被你拯救的人該怎麼辦?”
南溟停頓了一下,感覺到鄒風眠的手悄然握住了他的:“那一刻,我意識到我們之間的爭執從來不是關於對錯,而是關於如何麵對這個不完美的世界。”
“然後呢?”麗莎屏住呼吸問道。
南溟轉頭看向鄒風眠,眼神中帶著幾分挑戰:“然後我告訴他,也許我們可以一起找到平衡點。”
鄒風眠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血色加深,像是燃燒的火焰:“那是我第一次覺得,也許這個世界還有救。”
這句話在南溟心中激起一陣波瀾。
他知道鄒風眠是在配合他編造的故事,但那眼中的神情卻透著一種罕見的....真誠...嗎?
麗莎已經感動得擦起了眼淚:“這真是太美了!從爭執到理解,從對立到相愛。”
南溟輕咳一聲,移開目光:“不過故事就是故事,現實總是更複雜。”
“但最終我們還是走到了一起。”鄒風眠柔聲補充,“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聚會的餘下時間相對輕鬆。
南溟在社交的間隙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和人物,試圖找出這個副本的關鍵點和可能的陷阱。
鄒風眠則遊刃有餘地與各位鄰居交談,時不時回頭尋找南溟的身影,確保他沒有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
回家的路上,街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你今晚表現得很好。”鄒風眠評價,“那個故事很動人。”
“不過是臨時編的。”南溟語氣冷淡,卻沒有躲開鄒風眠不時蹭到自己的手臂,“隻是為了完成任務。”
鄒風眠側頭看他:“真的隻是為了任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