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後退,“寧乾洲花了四年時間穩定了國內局勢,抓了你那惡貫滿盈的爹!將係統內的人員大清洗!把你手裡的花名冊變成廢牌!才把你放出來!如果不囚你,就你這天真樣子!不知道被弄死多少回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紀淩修怎麼會栽你手裡!”
“他囚我,是有彆的目的。”我說。
“那咱倆換啊。”她挑事兒般冷笑,“至少你的身體不會被外麵的男人肆意玩弄!你不會遭受到這世上最殘酷的對待!不會感受到道德淪喪的肮臟!你不會淪落成行屍走肉的棋子!”
“他們給你的,都是最好的一麵。”沈靜姝眼底掛著淚,“你看到的,永遠都是最正派的一麵,你認為他們對你的殘酷,根本就不殘酷!那幫惡心的男人都裝得人模狗樣!”
“他們是誰?他們,讓你做了什麼。”我說,“我能為你做些什……”
不等我說完,她一把揪住我領口,“離我遠點,再敢靠近我,我就殺了你!”她狠厲的臉繃很緊,“寧乾洲也是男人,彆以為他是什麼正人君子。他隻是把自己最正派的一麵給了你!你好自為之!”
最後一句,她似乎在提醒我。
話音落地,她看了眼我身後,臉色慘白下去,驚慌失措匆匆離開,逃似的。
我回頭看了眼,靳安大步流星走來。
“她似乎很怕你。”我問靳安。
“我警告過她,彆打你主意。”靳安握住我胳膊,不由分說,牽我往外走。
“我自己會走。”我掙脫他,“你們為什麼都瞞著我,有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
他看著我不言語。
我徑直穿過他身旁往外走去,生著悶氣,也無心思繼續留在這裡陪他,便穿過名流走向大廳外。
“小施。”靳安喚我。
我步子不停。
他三兩步上前,堵住我去路,“我說,這裡不合適,換個地方。”
他又扼住我手腕,我掙脫不掉。硬生生被他拽出盛典會場,拉扯間,便見寧乾洲從內廳走出來,瞧見這一幕。
我立馬溫順跟靳安離開,走出會場,他鬆開了我的手,跟著我往前走。
這裡距離我們住的地方並不遠,散步十來分鐘的距離。
我說,“一會兒是簽約環節,你趕緊回去。”
“取消了,那位董事長臨時有事來不了。”
“噢。”
靳安走在我身側,“沈靜姝是紀淩修安插在寧乾洲身邊的棋子,她曾經聽命於紀淩修。紀淩修死後,她穩不住局麵,被寧乾洲玩弄於鼓掌之中。”
“她是沈家的千金,怎麼會被寧乾洲擺布?”我問出了心頭許久的疑慮。
“她有把柄在寧乾洲手裡。”靳安說,“這個把柄原本在紀淩修手裡,沈靜姝不得不妥協。”
“她的孩子是誰的?”我困惑,“什麼把柄?”
靳安微微俯身湊近我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我震驚得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腦回路銜接不上,突然明白了沈靜姝那句“道德淪喪”是什麼意思。
莫名膽寒發指
“寧乾洲讓乾的?”
靳安點頭,“我猜測,暫無證據。”
“沈靜姝跟寧乾洲喜歡的姑娘那麼相似,他怎麼忍心這樣做?”我低問。
“或許不像呢?我們看照片覺得像,或許真人不像呢。”靳安說,“像不像,寧乾洲說了算,咱們說了不算。”
我臉色發白,“你在這中間扮演什麼角色?”
“我什麼都沒做。”靳安說,“看寧乾洲怎麼玩兒。”
“你們!”我羞於啟齒,“怎麼能這樣!紀淩修當初……寧乾洲怎麼能……”
靳安說,“小施,你像一張白紙,很多時候,我並不想讓你知道這些。”
我終於知道沈靜姝眉間的光芒消失的原因,為什麼崇尚灑脫自由的翅膀被斬斷,寧乾洲好狠的心。
走到家門口,有人匆匆跑過來,低聲對靳安說,“督軍,出事了。”
那人將靳安引至一旁,不知說了什麼,靳安輕輕蹙眉,轉頭對我說,“你先回去,我出去一趟。”
我點頭。
回到家,花姐給我端來湯藥,“我找的土方子,有點勁兒,喝了可能會醉,但是對心臟特彆好,你多喝點,上頭了,就去睡覺,我守著你。”
喝了一碗半的湯藥,坐在沙發上悶著。
靳安那番話像是驚雷炸得我腦子亂成了一片,許是那中藥真的醉人,我上樓洗了澡。換了身華袍睡衣,係著腰帶,便回臥室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便聽見門鈴聲,響了許久,沒人開門。
我喊花姐開門,沒人響應。
便係緊腰帶下樓,許是藥勁兒的作用,渾身軟綿綿的無力,外麵天色大黑了。
一樓客廳開著昏暗微弱的壁燈,家裡好像沒人,我本能地認為是花姐忘了帶鑰匙,亦或者靳安來了。
沒防備地打開房門,看清來客的臉,我愕然驚震在原地,仰著頭,後退了幾步。
寧乾洲……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他身後的世界亮如白晝,而他的麵容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