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的文字讓他暫時忘卻了現實的殘酷,仿佛回到了那個文明尚未崩塌的時代。
有一次,他在一間倒塌的房屋中發現了一台老舊的收音機。
雖然已經無法使用,但顧誠還是將它帶回了木屋。
他坐在木屋的角落裡,仔細地擦拭著收音機的外殼,試圖修複它。
儘管最終沒有成功,但這個過程讓他感到一種久違的平靜。
他想象著收音機曾經播放的音樂和新聞,仿佛那些聲音依然在耳邊回響。
傍晚時分,顧誠會坐在木屋前的台階上,看著夕陽緩緩沉入地平線。
天空被染成了橙紅色,遠處的廢墟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蒼涼。
他常常會拿出那塊鏽跡斑斑的懷表,輕輕摩挲著表殼,思緒飄回到過去。
那些曾經的美好時光,如今已成了遙不可及的回憶。
但顧誠知道,他不能沉溺於過去,必須繼續前行。
夜晚,木屋內點著一盞小小的油燈,昏黃的光線在牆壁上投下搖曳的影子。
顧誠會坐在燈下,整理一天的收獲,或者簡單地記錄下自己的心情。
雖然生活艱難,但他依然保持著一種近乎固執的秩序感。
這種秩序感讓他在這混亂的世界中找到了一絲內心的平靜。
幾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顧誠的身體逐漸恢複了體力,內心的疲憊也得到了一定的緩解。
他知道,自己不能永遠停留在這裡,前方的路還很長,危險與未知依然在等待著他。
但這段短暫的安逸生活,給了他繼續前行的力量。
離開的那天清晨,顧誠站在木屋門口,回頭望了一眼這個臨時的庇護所。
木屋依舊破敗,但在他的心中,它已經成了一個溫暖的避風港。
他深吸一口氣,踏上了新的旅程。
清晨的薄霧如同一層輕紗,緩緩地籠罩著大地。
遠處的山巒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仿佛被蒙上了一層朦朧的麵紗。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泥土氣息,混合著草木的清香,給人一種清冷而孤寂的感覺。
腳下的草地沾滿了露水,每一步踩上去都會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仿佛大地在低聲訴說著什麼。
顧誠的腳步堅定而沉穩,鞋底與地麵接觸的瞬間,發出輕微的摩擦聲。
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時刻警惕著四周的動靜。
他知道,這片荒野中潛伏著無數危險——可能是潛伏在暗處的野獸,也可能是那些早已失去人性的行屍走肉。
但他彆無選擇,隻能向前。
走了大約半天,太陽逐漸升高,薄霧漸漸散去,但天空依舊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
顧誠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早已風塵仆仆的衣領上。
他的呼吸略微急促,但步伐依舊穩健。
終於,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片廢棄的城鎮。
城鎮的輪廓在遠處逐漸清晰,殘破的建築如同巨獸的骨架,矗立在灰暗的天空下。
那些曾經高聳的樓房如今隻剩下斷壁殘垣,牆壁上布滿了裂痕和焦黑的痕跡,仿佛經曆了無數次的戰火與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