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聽見自己乾澀的聲音。
末世以來，他見過能召喚火焰的\"炎魔\"，遇到過操控金屬的\"鋼王\"，卻從未見識過如此詭譎的能力。
那些在地麵上蜿蜒爬行的黑影，正違反著一切物理法則，像被賦予生命的液態惡魔。
莫梟的輕笑打破了凝固的空氣。
他優雅地抬起右手，月光在那蒼白的手指上鍍上一層銀邊，動作輕柔得如同在撫摸情人的發絲。
但顧誠分明看見，隨著他指尖的每一次顫動，方圓十米內的所有陰影都開始瘋狂躁動。
\"起舞吧，我的暗影軍團。\"
話音未落，顧誠腳下的黑影突然暴起！
數十根漆黑影刺瞬間刺破地麵，每一根都泛著金屬般的冷光，尖端分裂成三叉戟形狀，帶著刺破空氣的尖嘯聲從四麵八方襲來。
最致命的三根直取咽喉、心臟與丹田，角度刁鑽得令人絕望。
\"轟！\"
千鈞一發之際，裂魄刀爆發出耀眼的赤芒。
顧誠以左腳為軸急速旋轉，刀鋒劃出一道完美的火環。
烈焰與黑影相撞的刹那，刺耳的嘶鳴聲如同千百隻蝙蝠同時尖叫。
被斬斷的影刺化作粘稠的黑霧，卻在落地前又重新凝聚。
\"沒用的。\"
莫梟站在影之帷幕後方，聲音帶著貓戲老鼠的愉悅。
他輕輕打了個響指，更多影刺從意想不到的角度襲來。
路燈杆的陰影突然拉長成標槍，磚牆上的斑駁黑影化作飛鏢，甚至顧誠自己晃動的影子都開始反噬主人。
裂魄刀在顧誠手中舞成一片火網，每一次格擋都震得虎口發麻。
那些影刺的硬度遠超想象，最險的一次，三根影刺幾乎同時突破防線，在他左肩、右肋和大腿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溫熱的血液剛滲出就被蒸發成血霧，在火光照耀下呈現出詭異的粉紅色。
\"你的火焰……\"
莫梟突然眯起眼睛。
\"原來如此，是五行之力的特殊屬性啊。\"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幾根被徹底焚毀的影刺沒有再生。
\"可惜純度太低了。\"
仿佛為了驗證這個判斷，莫梟雙手突然交疊成奇異的手印。
地麵上的陰影如同沸水般翻湧，轉眼凝聚成三個高達兩米的黑影武士。
它們手持各式陰影武器，動作卻比真人還要敏捷，呈品字形將顧誠逼到牆角。
裂魄刀的火焰明顯暗淡下來。
顧誠急促喘息著，汗水混著血水模糊了視線。
他發現四周的陰影正在構築成一個完美的球形牢籠，連頭頂的月光都被逐漸遮蔽。
更可怕的是，他感覺到自己的影子正在被某種力量拉扯，四肢傳來詭異的遲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