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做了個手勢，信息流立刻重組為可視化界麵。
實驗日誌、監控錄像、會議記錄...
所有證據都指向一個令人窒息的真相。
他顫抖著點開最早的視頻記錄。
畫麵中的自己穿著研究員製服，正在實驗室調試設備。日期顯示是大災變前三個月。
\"第七十二次參數調整完成。\"
視頻中的顧誠對著記錄儀說，聲音裡透著疲憊。
\"委員會仍然拒絕批準跨次元能量抽取實驗，但能源危機已經不容拖延。\"
他轉向鏡頭外。
\"艾莉婭，再給我一周時間，我能證明安全性。\"
艾莉婭的聲音從畫麵外傳來，冷靜而堅定：\"你知道風險。次元壁壘不是用來打破的。\"
\"但如果理論正確，我們就能獲得近乎無限的清潔能源。\"
顧誠的聲音突然壓低。
\"而且...我收到了新的計算支持。\"
\"什麼計算支持？\"
顧誠猶豫了一下：\"高塔守護者提供的參數。他們似乎對次元物理有著驚人的理解。\"
畫麵突然中斷，跳轉到另一段錄像。
這次是在一個圓形大廳，七位守界人圍坐一圈，氣氛凝重。
顧誠認出這是中央高塔的議事廳，但時間顯然是大災變前不久。
\"守護者向我們展示了另一個世界的圖景。\"
年長的守界人沉聲說。
\"那裡有解決我們所有問題的鑰匙——本源水晶。\"
艾莉婭猛地站起來：\"這是乾涉！守護者誓言永不直接介入人類事務！\"
\"除非關係到次元平衡。\"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畫麵邊緣，一個白袍人緩步走入，袍帽下的陰影中隱約可見一張蒼老的臉。
\"你們的世界正在走向能源枯竭的末日，而另一個世界正被本源水晶的能量過剩所困擾。平衡，永遠是守護者的職責。\"
顧誠暫停了視頻，胸口發緊。
這個聲音...
他記得。
就是在實驗室視頻中，那個建議他調整參數的聲音。
繼續播放。
畫麵中的自己站起來發言：
\"我研究了守護者提供的參數。理論上，我們可以建立一條穩定的次元通道，進行有限的能量交換。\"
\"代價是什麼？\"艾莉婭尖銳地問。
白袍人微微抬頭：\"微小的空間震蕩，僅此而已。\"
謊言。
全都是謊言。
顧誠握緊拳頭，指節發白。
他們都知道打開次元通道的風險，但自己還是選擇了相信。
不，是選擇性地忽視了警告。
下一段視頻日期是大災變當天。
實驗室裡一片混亂，警報聲刺耳。
畫麵劇烈晃動，顯示顧誠正在奔跑。
\"參數被篡改了！\"
他對著通訊器大喊。
\"通道正在擴大到危險級彆！艾莉婭，啟動緊急協議！\"
通訊器裡傳來艾莉婭冷靜得可怕的聲音：\"已經太遲了。裂縫擴大到臨界點了，我需要你立刻前往高塔。\"
\"但是……\"
\"沒有但是！\"
艾莉婭幾乎是在吼。
\"守護者背叛了我們！他們想要的就是完全打開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