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這一刻仿佛也感受到了這道“傷痕”的恐怖,它突然停止了吹拂。
原本輕盈的空氣變得凝重起來,整個世界都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震撼,失去了原有的生機與活力。
聲息,在這一瞬間也像是被這道“傷痕”所吞噬,原本喧鬨的世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隻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流淌。
塵埃,在這詭異的氛圍中終於緩緩落定。
它們像是這場可怕事件的最後見證者,靜靜地堆積在地麵上,似乎在訴說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而在顧誠的前方,那道平滑的空間“傷痕”宛如一道分界線,將他與那片巨大而絕對的“無”隔開。
在這片“無”的區域裡,沒有黑暗,沒有怪物,沒有廢墟,甚至連聲音和光線都不複存在。
這裡隻有一片死寂,一片被徹底“抹除”的虛無區域,仿佛是宇宙的儘頭。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無儘的虛無中被吞噬殆儘,消失得無影無蹤。
深淵裂口、滔天黑浪,乃至那片區域的時空本身,都在這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它們從未存在過一般。
在這片剛剛誕生的虛無邊緣,唯有顧誠和他手中那柄流淌著星屑銀芒、烙印著漆黑星痕的骨白長刀,宛如雕塑一般靜靜地矗立著。
那骨白長刀的刀身上,銀芒如流水般緩緩內斂,而那漆黑星痕卻如同呼吸一般。
時而明亮,時而暗淡,發出低沉悠遠的鯨歌餘韻,仿佛在訴說著它所經曆的歲月和故事。
顧誠低頭凝視著手中的這柄長刀,它已經脫胎換骨,散發出一種連他自己都感到一絲心悸的凋零之息。
這股氣息寒冷而又淩厲,仿佛是從無儘深淵中吹來的寒風。
冰冷的刀身映照出顧誠染血的臉龐,他那雙原本就沉澱著銀芒的眼睛,此刻更是被這股氣息所影響。
掠過一絲了然,一絲冰冷,最終化為純粹的掌控。
他緩緩抬起長刀,指尖如同輕撫琴弦一般,輕輕地拂過那冰冷而又烙印著深淵星痕的骨白刀脊。
觸感如同撫過星辰的屍骸,冰冷而又堅硬,卻又蘊含著無儘的力量。
在這絕對的死寂中,一個平靜的聲音突然響起,仿佛是在陳述著亙古不變的法則。
這個聲音清晰地烙印在虛無之上,沒有絲毫的波動,卻又讓人無法忽視。
“此刃……”
顧誠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仿佛是在思考著如何為這柄長刀命名。
而就在這一瞬間,刀鋒上的一點星屑銀芒悄然亮起,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為即將到來的名字加冕。
“……當名‘葬淵’。”
顧誠的聲音落下,如同塵埃落定,那點星屑銀芒也在瞬間收斂,仿佛是被這個名字所震懾。
風停息後的世界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顧誠站在那道平滑的空間"傷痕"前,感受著手中"葬淵"傳來的冰冷脈動。
刀身上的漆黑星痕微微閃爍,仿佛在回應他的意誌。
"這就是,我的力量?"
顧誠低聲自語,聲音在死寂的廢墟中格外清晰。
遠處傳來細微的震動,打破了這片刻的寧靜。
顧誠抬頭,銀芒流轉的雙眼穿透塵埃,看見三公裡外一座搖搖欲墜的軍事基地圍牆正被什麼東西撞擊著。
沒有猶豫,他邁步向前。
腳步落下的瞬間,顧誠驚訝地發現自己竟一步跨出了數十米距離。
這不是奔跑,更像是空間在他腳下縮短了距離。
"葬淵帶來的能力?"
他低頭看了眼長刀,漆黑星痕正有節奏地明滅著。
三次呼吸後,顧誠已站在軍事基地外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