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一把,連神魔都能吞噬的妖刀。
而自己,是持刀者。
顧誠收起那顆純淨的深藍核心。
他現在還不打算立刻融合。
目光掃過倉庫裡的物資和牢籠裡的囚徒。
他走到牢籠前,葬淵輕輕揮過。
鏘!
鏘鏘!
堅固的鐵鎖和鐐銬如同朽木般應聲而斷。
囚徒們茫然地看著被斬斷的枷鎖,又驚恐地看著顧誠,不敢動彈。
“食物和水,自己拿。”
顧誠的聲音依舊沒有什麼溫度,他指了指倉庫的角落。
“然後,離開。”
說完,他不再理會這些人,走到倉庫門口,對還癱軟在外麵的碎牙等人道:
“把這裡清理乾淨。以後,這裡我說了算。”
碎牙等人連滾爬爬地起來,看著倉庫內哈克消失留下的灰燼和斷裂的鐐銬,對顧誠的恐懼達到了頂點,忙不迭地開始乾活。
顧誠靠在門邊,摩挲著葬淵冰涼的刀身,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廢墟,望向遠方那座懸掛獸骨的骸骨哨塔。
熔爐之主...
他記住了這個名字。
既然這個世界以吞噬為法則。
那麼,他和葬淵,或許會吞噬到讓所有“主”都戰栗的地步。
盛宴,現在才真正開始。
地下的血腥味尚未散儘,倉庫角落的罐頭和水袋已被幸存者們小心翼翼地分食殆儘。
他們不敢多拿,更不敢久留。
對著顧誠的方向胡亂鞠了幾個躬,便相互攙扶著,踉蹌地衝上階梯,逃離了這噩夢般的地方,消失在廢墟的陰影中。
隻有那個老學者賽拉斯留了下來。
他扶了扶破損的眼鏡,猶豫地看著正在命令碎牙等人清理哈克殘留灰燼的顧誠,嘴唇囁嚅了幾下,似乎想說什麼。
顧誠沒有看他,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葬淵上。
吞噬了部分“熔爐之主”的印記力量後,刀身那幾不可察的暗紅流光已徹底隱去,恢複成黯淡古樸的模樣。
隻有指尖觸碰時,能感受到一種更深沉的內斂的冰冷。
反饋到他體內的力量則沉澱下來,潛移默化地改造著這具身體,五感變得更為敏銳,虛弱的肢體也充盈著前所未有的力量感。
“大...大人...”
賽拉斯終於鼓起勇氣開口。
“謝謝您...救命之恩。”
顧誠抬眼,目光平靜無波:“你為什麼不走?”
“我...我無處可去。”
賽拉斯苦笑,臉上皺紋更深了。
“外麵比這裡更危險。而且...您破壞了‘熔爐之主’的標記,它...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您需要信息,而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我對‘原粒’對‘嚼骨幫’對這片區域,都知道一些。”
顧誠審視著他。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學者,在末世確實是累贅。
但他的知識,或許真有點用。
葬淵的饑餓指向更強大的存在,但了解這個世界的規則同樣重要。
“你可以留下。”
顧誠淡淡道。
“用你知道的,換你的命。”
賽拉斯鬆了口氣,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