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電子音毫無感情地彙報著進度，如同在處理一個普通的實驗樣本。
顧誠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他意識到，這種“邏各斯”光束，是這座高塔專門用來對付規則級存在的武器。
它不毀滅，而是解析、學習、同化。
不能硬抗！
“吞噬！模擬！反轉！”
他猛地將葬淵頓地。
刀身上那些剛剛吞噬、還未完全馴服的格式塔純白光絲被瘋狂激發。
葬淵發出了痛苦的嗡鳴，但它完美執行了主人的意誌。
它以自身為媒介，強行模擬出剛才被吞噬吸收的“格式塔”意識的底層邏輯頻率。
一瞬間，顧誠的氣息變得與那座試圖同化他的高塔極為相似。
照射而來的幽藍光束明顯凝滯了一下，似乎無法判斷目標是否是“自己人”。
解析進度驟然停滯。
就是現在。
“否決你的同化協議！”
顧誠抓住這瞬間的機會，葬淵刀鋒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融合了自身否定規則與格式塔邏輯的、一種臨時誕生的詭異力量。
刀光不再是暗混沌色，也不是純白，而是一種不斷在虛實、混沌秩序之間閃爍的灰色。
灰色的刀芒逆卷而上，沿著數十道幽藍光束，反向衝向牆壁上的發射孔。
這一次，灰色刀芒沒有被分解。
它粗暴地乾擾、逆反了光束中蘊含的解析規則，甚至反過來沿著規則連接，開始入侵高塔本身的防禦係統。
轟隆隆隆——！
牆壁上的發射孔接連發生爆炸，幽藍光束瞬間斷絕！
整麵牆壁的光路瘋狂閃爍，最終徹底暗淡下去，變成死寂的金屬色。
內部傳來一連串沉悶的爆炸聲和能量泄露的嘶鳴。
【警告！邏各斯光束陣列失效！規則入侵！啟動…滋…物理性…隔離…】
電子音變得斷斷續續，充滿了雜音。
顧誠單膝跪地，拄著葬淵，大口喘息，額頭上滿是冷汗。
左臂上那些幽藍的代碼逐漸被逼出、消散，手臂恢複原狀，卻傳來一陣陣虛脫般的酸軟。
他看著麵前徹底失效的牆壁，眼神無比凝重。
“邏各斯……分解萬物規則，同化吸收……”
他喃喃自語。
“先行者……你們留下的東西，真是夠狠。”
剛才但凡慢上一瞬，他恐怕就已經被分解成基礎粒子，變成了這座塔的養料和數據庫裡的一個檔案了。
他休息了片刻，緩緩站起身。
葬淵刀身上的灰色逐漸褪去，恢複成暗混沌色，那些純白光絲似乎黯淡了不少，顯然剛才的強製模擬和反向入侵消耗巨大。
他抬頭望向通往上一層的通道入口，那裡依舊深邃，寂靜無聲。
但顧誠能感覺到，更冰冷、更強大的東西，就在上麵等著他。
他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眼中非但沒有畏懼，反而燃燒起更加熾烈的火焰。
“這才有點意思。”
他拖著依舊有些疲憊的身體，步伐堅定地，再次向前邁去。
塔頂的“驚喜”，他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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