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基地？還是……彆的什麼？”
顧誠降低高度，隱匿自身氣息，如同幽靈般潛入這座奇異的金屬城市。
城市內部比從外部看起來更加詭異。
街道規劃整齊劃一，卻空無一人，隻有一些基礎的自動化清潔或維護機器人在按照既定程序，徒勞地清理著永遠也清理不完的塵埃和鏽跡。
建築內部大多空空如也，積滿了厚厚的灰塵，仿佛在某個瞬間，所有居民都集體蒸發。
但顧誠能感覺到，在這片寂靜之下，隱藏著某種監視和運作。
他的“規則編織”感知到無數細微的數據流在看不見的線路中穿梭，彙聚向城市中心那能量反應最強烈的區域。
他朝著中心區域潛行。
越靠近中心，環境越發“乾淨”，機器人也越發先進，甚至出現了具備低烈度防禦能力的警戒單位。
但它們似乎無法識彆收斂了所有氣息、與周圍環境近乎融為一體的顧誠。
最終，他抵達了城市的核心——一座巨大的、半球形的銀白色建築。
建築表麵光滑如鏡，沒有任何接縫或門窗，隻有頂部一道細微的能量光束連接著天空，似乎在接收或發送著什麼信號。
那強烈的共鳴感，以及那種非自然的秩序感，正是從這建築內部傳出。
就在顧誠考慮是否強行突破時，他麵前光滑的牆壁突然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露出一個入口。
一個冰冷的、毫無感情起伏的電子合成音響起：
“檢測到高優先級未知個體，能量特征與數據庫‘變量’模型部分吻合。‘引路人’權限激活。請進，外來者。”
顧誠眼神微凝。
“引路人”？
“變量”模型？
這似乎印證了他的某些猜測。
他沒有遲疑，邁步而入。
內部是一個極其廣闊的空間，穹頂投射出模擬的星空，但那些星辰的排布卻陌生而怪異。
無數全息屏幕懸浮在半空，上麵流動著瀑布般的複雜數據和不斷變化的星圖。
空間的中央，是一個巨大的、由光纜和能量導管連接著的圓柱形透明維生艙。
維生艙內，浸泡在淡藍色液體中的，並非人類，而是一個大腦。
一個異常發達、溝回複雜、表麵閃爍著微弱生物電光芒的、足有半人高的巨型大腦。
無數細如發絲的神經接口連接著大腦與下方的基座。
“歡迎來到‘檔案館’，最後的‘變量’候選者。或者，我該稱呼你為……顧誠？”
電子合成音再次響起，源頭正是那個大腦。
它沒有嘴巴，聲音直接通過周圍的揚聲器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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