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位沈警官是親兄弟嗎?感覺你們長得不太像誒,同父異母?同母異父?還是說一個隨爸爸一個隨媽媽?”
“但你們兩個都長得很好看誒,如果不是師父討厭你倆,我都舍不得劃傷你了。”
“你真的是弟弟嗎?感覺你比沈警官長得更像是哥哥。”
“你幾歲了啊?”
“你家外麵那麼多的陷阱,是你布置的還是你哥布置的啊,害得我從隔壁屋爬過去,累死了,但那些陷阱好厲害啊,如果是你做的,你教教我,我就不打你了,怎麼樣?”
申猴很是話癆,如果巳蛇在的話,她還能安穩一些,如今不通氣的房間裡隻有兩個人,申猴便忍不住和遲既白說話。
遲既白的衣服已經因為雙刀變得破破爛爛,還能隱約看到衣服下的多處傷口,鮮血將衣服染紅。
遲既白可懶得和她說話,一直沉默著一言不發。
申猴見狀,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就在這時,門被推開,申猴興奮起身想要迎接巳蛇,結果來人卻非心中所想。
“先先生!您怎麼來了。”
方才還膽大包天的申猴,如今在這位先生麵前卻如同鵪鶉一般。
她加入舊約的時間雖早,但還是忍不住怕“先生”,更何況生肖平日裡和先生見麵的次數很少,平日裡也是通過信息溝通,如今忽然見到當然發怵。
“申猴,做得很好。”
先生看了一眼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遲既白,滿意對申猴點了點頭,申猴這才笑著從屋子裡溜出去。
屋子裡再次隻剩下兩個人。
這位傳聞中的先生,和未羊同屬於一個時代的老者,如今卻沒有一丁點頹廢蒼老的模樣,反而是步履矯健,神采奕奕,背挺得筆直。
模樣很普通,並不是傳聞中“黑道大佬”的模樣,甚至有幾分儒雅,很難想象他便是華夏區舊約的領導人。
先生對申猴說話的聲音也很溫柔,如同一位慈祥的老者對晚輩那般,他一襲中山裝,有些許渾濁的眼睛也遮擋不住周身的氣質。
雖然模樣普通,普通到泯然於眾人,但那一身氣質如何也遮擋不住,顯然是身居高位。
遲既白之前見過先生,但他的記憶很模糊,關於先生的模樣竟全都不記得了。
正因如此,他無法給警方畫出關於先生的畫像,如今再見到,仍然覺得普通,並沒有勾起什麼回憶。
“026號,許久不見。”
像爺孫輩嘮嗑那樣,先生甚至帶著幾分笑意,一丁點惱怒的模樣都看不出來,明明遲既白明裡暗裡幫了警方很多事,甚至屢次破壞舊約的計劃。
如此說來,先生麵對舊約的“敵人”,也不該如此溫和。
遲既白皺眉看著他,不知道先生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外麵雨停了,停了也好,年紀大了,就連腿腳都開始不利索。”
像普通老人那般笑著發了發牢騷,先生看向遲既白,神色柔和。
“026,在那麼多孩子裡,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你和其他實驗品不一樣,我見到你第一眼就料到,你會是實驗最成功的那個。”
聞言,遲既白再次不解蹙眉,眼神中掠過一絲懷疑與譏諷。
他當初從農莊被運往實驗室之前,就被沈遇之半路劫走了,哪來的實驗?
更何況,先生最喜歡的是當初餓死的017號,可不是他。
“果不其然,我最完美的孩子。”
先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向遲既白的視線卻含著一種欣賞的意味,仿佛在看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那些生肖,全都算是他的孩子,但隻有親近的那幾位才敢叫他父親。
“就是有些太過火了,怎麼能把寅虎殺掉呢,這些傷口也算是申猴替我教訓你了。”
說著,先生又搖了搖頭,但他仍舊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仿佛比起遲既白來,寅虎這個前國際雇傭兵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