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輪高層的建築采取了一個半封閉的圓弧形,俯視整艘遊輪,便是一個字母“c”,缺口處的位置便能看到甲板上的情況。
甲板處,韓城手中揮舞著染血的布條,他奮力調整方向,以特殊小隊特有的手勢傳遞消息,以告訴沈遇之下一步的方位。
若是沈遇之在高層和甲板之間來回跑,時間根本趕不上,但唯有通過屏幕上眾人的反應才能快速找到那群人。
二人沒有通訊設備,事情又發生地突然,韓城身上帶傷不適合長時間奔跑,二人便隻能采用這種方式來進行遠程溝通。
沈遇之體力極好,哪怕是方才越了幾樓,喘息仍舊是平緩有速。
沈遇之朝著韓城示意的方向衝過去。
方才爆炸是在一間房間,牆壁被炸得烏黑,玻璃也破碎開來,石塊和玻璃碎片掉落一地,烈火與濃煙乍起。
沈遇之頂著黑煙衝進去,想通過另一邊的窗戶躍出去前往下一層,結果在煙霧中被不知什麼東西絆了腳。
快速低頭掃了一眼,發現竟是一大袋的救生衣!
有用!
方才的爆炸將大部分的救生衣卷入火光之中,無法再使用,好在這一袋還能使用。
拎著袋子來到窗邊朝著甲板處丟過去,沈遇之便照著方才韓城的手勢朝著某處跑去。
遊輪某處未被發現的屋子內,李立強,也就是先生,正饒有興趣看著眼前屏幕裡的韓城與沈遇之。
他穿著中山裝,看起來很是儒雅隨和,隻是身形有些許瘦削。
先生看著韓城,也歎了口氣。
這麼多年來的情誼,倒也不完全是利用,畢竟韓城初入警局的時候就被先生帶著出任務,那份對晚輩的關心不似作假。
韓城身上有一股子正氣,這也是先生並沒有將他引為生肖的真正原因。
“夢夢,如果你舍不得他,或許這件事還有轉機。”
先生詢問道。
韓城與李安夢同讀一個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時候才各奔東西,也算青梅竹馬陰差陽錯又聚在了一起,互生情愫也很正常。
而且先生也能看出,韓城確實是打心眼裡喜歡李安夢。
“父親,大業未成之前,沒有兒女情長,更何況我對他並無感情。”
李安夢,也就是亥豬,此時亥豬的臉上滿是冷漠,肩膀處的子彈也被取出,傷口被針線縫合又被繃帶纏繞。
她根本沒去看韓城一眼,而是緊緊盯著在爆炸中快速穿梭的沈遇之,攥緊的拳頭顯露出幾分不甘。
她不明白,自己的演技分明天衣無縫,甚至將韓城都騙了過去,沈遇之又是如何發現的?
“嗯,那便好,夢夢一向讓人省心,就當與過往道個彆吧,前往國外之後再全身心投入到實驗之中。”
先生如此舍得將整個遊輪都用來爆炸,當然是因為要離開這裡。
一年前,國外的舊約組織聲稱其發現了更加先進有效的洗腦手段,再加上華夏區的舊約組織多次被圍剿,先生當機立斷選擇前往國外。
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不,準確一點來說,隻有先生一個人知道,其餘生肖一概不知,就連亥豬和遲既白都是剛剛才知曉。
這艘遊輪的體積太大,出國備案的手續也極其複雜,不如乾脆一些舍棄,再以那些富豪們的死當做舊約最盛大的退場儀式。
不出三個小時,遊輪上的炸彈就會集體爆炸,那時候遊輪沉入海底,舊約的人則會駕駛直升飛機帶著他們先行離開。
似是想起什麼,先生渾濁的眸子閃過一絲暗芒。
他是卑鄙又心狠手辣的舊約首領,在這之前,也曾是懷有一腔熱血的刑警。
那是他意外發現的一起殺人案,三個女人在雨天被淩辱後又被殘忍殺害,凶手甚至囂張到將死者的屍體直接丟在垃圾堆裡。
先生費勁全力,甚至犧牲了兩個隊友才抓捕到的犯人,被關押不到半天就大搖大擺出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