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既白沒心沒肺地不清楚,沈遇之可是難得亂了陣腳。
原本打算將上個世界的“弟弟”和現在的帝國三皇子分開看待,但在經常組隊做任務之後,沈遇之才發現如今的遲既白某些細節和以往的“弟弟”完全相同。
他們分明就是一個人,不,換一個更為嚴謹的說法,或許他們曾經是一個人,雖然性格相差很多,但真正的內裡沒有更改。
僅僅是發現了這些還好,以沈遇之的職業素養,他還能以平常心對待遲既白。
偏偏在三周之前,沈遇之小隊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發現了【真理】的蛛絲馬跡,順著搜查過去找到了一處製藥窩點,沈遇之險些在穿透力極強的爆炸中受傷。
雖說有裝甲護體,但距離如此之近,定然也會受些輕傷,好在遲既白抱著他快速撤離。
在那之後,古怪的事情便頻頻發生,不僅見到遲既白總是會想起那天的事情,還會在夜裡做旖旎的夢。
夢中,遲既白的下半身有著蛇尾,卻在床上緊緊纏繞著他,額頭抵在肩上,對他溫柔地呢喃。
“再為我講一次故事好嗎?”
或是在一艘遊輪上,遲既白冷峻的眉眼難得變得柔和,鑽戒在燈光下折射著光芒,他單膝跪在地上,赤誠的雙眼注視著自己——
“沈遇之,你是否願意做我一生的愛人?”
諸如此類的夢境比比皆是,更重要的是,二人在夢中不僅舉止親昵,甚至還會做某些——
想到這裡,心跳聲愈發急促,如同晨間的小鹿被驚擾,跌跌撞撞跑人林中,每一次心臟的跳動都帶來一陣酥麻感,是沈遇之從未有過的慌亂。
他雖然不將那種事視作渾水猛獸,也不認為有什麼羞恥的地方,但但那是他弟弟啊!
他怎麼能和自己弟弟做那種事情!
如今那個想要殺原身的人還沒有出現,就又碰到這種事,當真令沈遇之頭疼。
就算不是親弟弟,但自己怎麼是下麵那個呢?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更何況,沈遇之並不能確保這些突如其來的夢境就是自己曾經經曆過的。
如此想著,沈遇之抬手輕輕觸碰自己的唇。
在夢中,二人的確親吻了很多次,但沈遇之唯一記得的唇瓣相碰,是在上個世界中。
巳蛇引爆炸藥,打算帶所有人同歸於儘,遲既白墜入海中,沈遇之在完成任務的前一刻,將氧氣渡給他。
雖說當初並沒有沾染任何情誼,但現在想起——
“你罷了,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我也會幫你擺平的。”
聽著在耳邊如同在打架子鼓的心跳聲,遲既白還是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燈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也增添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眉眼精致到讓人難以離開視線。
……
“你有沒有覺得他倆有點怪怪的。”
普羅米修斯軍校參賽學生的休息室內,多蘭卡用胳膊肘推了推身邊的默裡,用隻有二人能聽到的音量輕聲問。
他口中的“他倆”,指的當然就是遲既白和沈遇之。
“有點”這個詞都算是多蘭卡用詞委婉,在他眼中,沈遇之和遲既白實在是超級無敵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