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夜身著一襲黑袍在夜風中輕輕搖曳，她的目光落在紅眸身上。
“師姐。”
“你彆叫我師姐，我沒有你這個師妹。”
紅眸的表情也是無比的平靜，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幽夜女帝，也並沒有表現出顧雲預想之中極致的瘋狂，就好像看見一個陌生人一般。
“你將她喚出來作甚？”
“我有什麼可和她說的？”
並沒有太在乎幽夜的看法，她看向顧雲，聲音格外平靜。
顧雲也不惱怒，娓娓道來。
“對於當初的事情，你就沒有什麼好奇嗎？”
“有什麼可好奇的，一個叛徒而已。”
紅眸雙手抱胸，斜眸冷視幽夜，不給她半分麵子，
“啪！”
麵對紅眸此等態度，顧雲也不慣著她，既然要解釋誤會，那當然得心平氣和的將事情講清楚。
因此，他直接毫不猶豫將紅眸抱進懷中，隨後高高揚起手掌，狠狠在她的翹臀之上來了一下。
“好好說話。”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紅眸此刻就好像一隻炸毛的小貓咪。
俏臉漲的通紅，顧雲竟然敢打她，還是在幽夜這個她的一生宿敵麵前被顧雲這般對待。
“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你冷靜冷靜。”
顧雲揉了揉紅眸的腦袋，柔聲開口。
幽夜則是淡淡瞥視一眼，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抱著身前的資本，看向紅眸平靜道：“當初你所守護的那些黑暗異獸，並沒有全部死亡。”
“什麼？！”
聽到這個消息，原本已經炸毛的紅眸仿佛在一瞬間冷靜下來，隨後看向幽夜，眼睛之中充滿了狐疑。
“你說的是真的？！這怎麼可能？”
“你分明……”
“我分明對你出手，同時將那些異獸斬殺了？”
幽夜看向紅眸，眼眸之中帶著一絲憐憫。
“師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當時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整個中域都將我們黑暗神宮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你以為，要剿滅那些黑暗異獸就是空穴來風的嗎？”
“這……”
紅眸開始思索當年之事，現在回憶起來，倒是有一些蹊蹺。
“可是……”
“問題不是出自於你，而是出自那黑暗異獸們的領袖，幽煞。”
“幽煞？！”
紅眸瞳孔地震：“怎麼可能，他、他明明是最忠誠，最憎恨魔族的，怎麼會……”
“人都是會變得，更何況畜生。”
“更何況這也不是他能夠阻止的，當初的事情，還有第二序列緋魘的影子，極有可能是來自癡天魔帝一手策劃，她最擅長的就是這種放大人內心黑暗麵的醜陋方法。”
“即便我如今已經成就半神之境，也不免讓其趁虛而入，更何況當初的幽煞……和你！”
“和我？！”
紅眸眼睛瞪得溜圓。
“難道……”
她無力的捂住自己的大腦。
顧雲歎了口氣，上前去將紅眸的肩膀摟住：“你不必太過自責，癡天魔帝掌握的欲念無孔不入，當初也不過是將你內心想要守護靈脈界、守護黑暗異獸一族的欲念放大了而已。”
“你沒有必要因此太過自責。”
“可是……”
紅眸聲音有些顫抖，因為兩人所說的事情是真真切切可能的，天魔帝的力量簡直難以想象。
剛剛她也直麵了癡天魔帝，自然知道這家夥的恐怖之處，若不是顧雲挺身而出，有可能他們所有人今日都要栽在這裡，當初要是處心積慮，控製自己，的的確確可能影響自己的判斷。
可是……她明明並沒有遇見癡天魔帝的哪怕一絲記憶。
“是幽煞。”
幽夜似是猜到了紅眸心中在想什麼，隨後緩緩道：“黑暗異獸的力量和魔族極為相似，他也是在修煉的過程中迷失了自我而已。”
“可是……這……真的有必要將整個黑暗異獸一族全都剿滅嗎？”
“當然……”
“對於中域來說，必須如此！”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至於你……”
幽夜走上前來，眼中露出難得一見的溫柔：“我的好師姐，我又如何忍心對你出手？”
“彆動手動腳。”
“當初你的幽夜神匕戳進我心口之時，那種透心的涼意即便是轉世為人，我也根本沒忘記！”
“現在還在這裡說這話。”
紅眸的聲音明顯冷靜了許多，並沒有一開始的不可交流。
“師姐，若非當初師妹我以壽命推測未來，隨後設計這一瞞天過海的大計，你不會以為自己現今還會有命在吧？”
“以當初癡天魔帝蠱惑人的手段，若我不將你強行物理超度了，豈不是要給我黑暗神宮留下一個心腹大患？”
“額……”
紅眸不由為之一陣失語，好像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再說了，就憑師姐這三腳貓的功夫，在當時的情況下若無師妹我從中作梗，幫你遮掩，你焉能有一絲殘魂逃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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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你想說北域的埋伏是不是？”
顧雲笑著道：“幽夜此舉也隻是為了讓當時的中域眾勢力安心，若真要殺你，堂堂九十八級魔帝又怎會僅僅留下一道九十五級的分身在那裡鎮守？”
“哼……”
幽夜冷哼一聲偏過頭去，要不是顧雲勸說於她，她才懶得與紅眸解釋這些。
她幽夜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紅眸沉默良久，夜風拂過她的發梢，那雙赤紅的眼眸中翻湧著複雜的情緒。
“為何，瞞了我這般久？”
顧雲揉揉她的腦袋，隨後笑言道：“你可是誤會你這傲嬌師妹了，眾所周知，恨比悔容易讓人活下去。”
“她之所願，隻不過是希望你……”
“胡言亂語，我怎可能有這樣的想法。”
幽夜直接捂住顧雲的嘴巴：“隻是當時不希望一個好端端的師姐就這麼徹底隕落了，至於之後的事情，我哪裡管得著？想都沒想過！”
顧雲將幽夜的手移開，此刻的他實力已然超越人間無數。
就算是幽夜也隻能聽憑他肆意施為。
將幽夜強行摟入懷中，這一對爭鬥了千年的死對頭，不得不在顧雲的懷中四目相對。
“兩位前輩倒不愧是師姐妹，這嘴硬的毛病，簡直是如出一轍紅眸。”
“誰跟她一樣！”
兩人異口同聲地反駁，隨即又同時一愣，互相瞪了一眼。
顧雲懷中就這麼大點地方，兩人的臉都快要湊到一起去了，隨後互相輕哼一聲，不約而同偏過頭去。
“好了，誤會既然已經解除！”
“就彆扭扭捏捏的了，以前是相親相愛的師姐妹，將來還是需要一同扛槍的好姐妹，像現在這樣子成何體統！”
“你說什麼，誰要和她一起扛槍，我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