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除了擔憂,還暗自高興。
因為沐傾歌把與夜墨晨的交往都和他說了,他知道沐傾歌對夜墨晨並無意思,一切都是自己那六弟的一廂情願。
看來自己一回來,就把六弟遣走是對的。
夜鶴軒想著想著,隱隱覺得如今的沐傾歌並非先前的沐傾歌。
根據飯局上沐將軍所說,原本的沐傾歌是個受儘苦難長大的,性格該是懦弱膽小,十分怕事的。
可自己初次與沐傾歌相遇,便知道她不僅不膽小怕事,還是個很能來事的。
進了王府第一件事便是立威風,將府裡對她不尊敬的人都打罵了一通。
除了對內會有些笑容,對外她一直是凶神惡煞的形象,也難怪不論是沐府還是王府,丫鬟們都懼怕她。
一個人前前後後,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反差?
夜鶴軒想來想去隻能想到一種解釋,此沐傾歌非彼沐傾歌。
但是如今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夜鶴軒打量著身邊人認真查看屋子的側臉,心裡忍不住一陣柔軟。
目前來看,沐傾歌是自己喜歡的樣子,就足夠了。
而且,他發現這個女人十分不簡單。
不僅是在治家上有著莫名的威信,本人也容易吸引彆人的關注。
進宮時第一次見到太子,便讓太子幾次三番地打量也就罷了。
更甚者,此時夜鶴軒居然在院中看到了“千影腳”的痕跡……
“千影腳”是夜鶴軒和重蓮的師父重九天的獨門秘技,身為親兒子的重蓮也沒有學會他父親的絕技,改投製毒了。
自己被重九天器重一些,隨著他學了一些,但也才學到第三式,重九天便失蹤了,多少年來了無音訊。
如今又在這裡看到似曾相識的“千影腳”,夜鶴軒心中升起一陣不安後便是久久的疑慮。
他看向坐在桌上研究茶碗的沐傾歌,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來頭,連師父也對她感興趣了。
雖然沐傾歌平日裡確實給自己驚喜不斷,但夜鶴軒以為那是獨屬於夫妻二人的。
而沐傾歌現在的狀況,卻像是得罪了什麼人。
她整日在府中待著,除卻頑皮去花滿樓那次,便甚少出門。
那麼她被人盯上,一定和身邊之人比如自己有所關聯……
沐傾歌看得夜鶴軒站在一處出神,有些好奇他在乾嘛,便喊了聲。
“夜鶴軒,你想什麼呢?”
夜鶴軒被沐傾歌喚醒,瞪了眼她。
“不要直呼本王姓名,信不信本王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
沐傾歌詭辯道。
“你是王爺,我是王妃,按理咱倆是平起平坐的,怎麼你就喊得我大名,我就喊不得你?”
夜鶴軒心裡無語,但也不願在這種小事上和她多做糾纏,就走過去坐下。
沐傾歌還要再逗他幾句,這時丫鬟來說,沐府管家求見,她便不再理夜鶴軒。
“讓他進來吧。”
沐傾歌心裡猜測著這管家大概是來和自己對賬的,想不到沐將軍的消息傳得這麼快。
果然,管家進門時抱著一本厚厚的賬本。
“老奴見過王爺,王妃。”
管家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頭發和胡子都發白了,但穿得不錯,眼神裡也無多少懼意。
沐傾歌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讓他走近些。
“將軍應該都和你說了,府中的財權往後由我來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