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主意也不是不行......加拉哈德?你在嗎?蘭斯洛特讓我來到這來見見你!”
......
你大聲呼喚,然而誰也沒來。
“沒人......”
“搞不好那個老姐姐給錯地址了,一天到晚把自己關在一個封閉空間裡,會出錯也很正常。”
“那我想辦法把你送回去,你再去問問吧。”
“當我沒說過。”
藍魔是為數不多狐狸可以信任、不信任時對方也跑不掉的存在,有這樣一把刀和她聊天,讓她苦大仇深的狀態都減緩了一點。
“所以黃金之國的黃金在哪?我隻看到一堆黑色的結晶。”狐狸一邊朝著最顯眼的王宮前進,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建築。
“大概隻是形容這個國家很富有?畢竟都能拿魔法水晶當建築裝飾品了。”
在接近王宮時,周圍的建築上出現了許多黑色的結晶群,所以狐狸和藍魔都把它們當成是一種建築裝飾品。
“奇怪的審美。”
實際上,原本平民的建築上也有這些結晶,隻不過是被開采走了而已。
黑礦狀態下的病菌散發著不俗的魔力,同時也有著不錯的魔力吸收率,任誰一眼看過去,都會覺得這些散發著魔力的水晶是一種很好的材料。
可那隻是它們在呼吸而已。
“唉......這樓梯看得我頭都大了!”藍魔望著眼前大概要幾百階的王宮樓梯,忍不住抱怨道。
好在,魔法就是在這種時候用———
狐狸剛如此想著並付諸行動時,一股巨壓便作用在了她的身上,這座王國有著禁飛以及空間禁製魔法,並且是很高明的那種。
“開什麼玩笑,這種古遺跡裡的法陣竟然還能運轉?!”
她連忙打斷施法,魔力逆流回體內的感覺可謂難受至極,但比起被重壓打在地上動彈不得,她覺得還是逆流能接受一點。
使用如此強大且持續性長的法陣,為得隻是讓來訪之人老老實實走完這長到令人眼前一黑的階梯,這難道就是帝王的權威嗎?
“好險,還好我沒長腿,哈哈哈哈哈!”藍魔幸災樂禍道。
無奈之下,狐狸隻得一步一步爬上所有階梯,來到了王廷之上,所謂權利的中心。
“還真是黃金做的宮殿......”
她穿過略見坍塌的黃金穹頂殘骸,每一步都踩在混合著鏽金與枯骨的碎屑上。
好似千年光陰從未能抹去這裡的痕跡。
“這把劍......小心點吧,那些黑色結晶不是什麼好東西。”藍魔警惕道。
“這種事情用不著你提醒。”
宮廷之中,那些黑色結晶已攀滿每一道裂縫,如同腐壞的蛛網裹住整座廢墟。
王座之前,一把紅柄劍懸浮在紅毯之上,劍身上的結晶膨脹成了惡毒的瘤塊,將原本的偉力徹底窒息。
這絕對是不祥的征兆,因為她能感受到,這些結晶是活的,它們在蠶食那把十字之劍的力量。
狐狸頓時警鈴大作,但同時也慶幸自己沒有試圖觸碰過那些生長在房屋之上的結晶,誰也料不準會發生什麼。
“異鄉的過客啊,你未經邀約便踏進這被時光鏽蝕的廢墟,可是在追尋怎樣的往事殘影,讓腳步驚擾了沉睡千年的塵埃?”
一道肅穆卻又顯包容的聲音突然在狐狸的背後響起,她猛然回頭,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嗬...大殿之上,怎可佩戴兵刃?”
忽然間,掛在腰間的藍魔被一股力量扯走扔在了一旁,那王座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人影。
他身著一襲黑色大衣,衣料垂墜如綢緞,泛著深邃的光澤,仿佛能吞噬周圍所有光線。
那麵具以烏金鑄就,鳥喙尖銳如刃,雙目處用晶體遮擋,透出幽暗不明的目光。
麵具邊緣飾有細密的金色紋路,似藤蔓纏繞,又似某種古老咒文。
他的衣擺處零星點綴著金箔碎片,如散落的鱗羽,隨風輕顫時泛起細碎流光,整體造型神秘而莊重,仿佛自黑色陰影中走出的使者,帶著一種死亡與救贖交織的悖論感。
“你是......加拉哈德嗎?”
無論從氣度還是實力,對方都很強,舉手投足間的傲氣與風采,讓人很容易往帝王的方麵聯想。
這樣的人,應該足以成為蘭斯洛特的同伴,看來她沒來錯地方。
“我為何人並不重要,若你欲想追尋答案,無需多言,說明來意。”
“蘭斯洛特讓我來見你,她說你可以為我提供幫助。”
“受引薦之人......協助自然不在話下,但在此之前,言明你所求之物。”
“我需要力量,需要能夠打敗仇敵的力量。”
“若是此等答案,想必世人皆能給出。”
對方有失坐姿地坐在王的位置上,無情地否決了狐狸給出的答案。
“......”
“你心中真正所求之物為何?倘若無法回答,毀滅的力量便也隻是虛無。”
“我來自其他世界,那個世界瀕臨毀滅,我需要拯救那裡的所有人。”
“複仇者麼?但......不夠,此等妄想之談,宛如空中浮雲,離心更是甚遠,並非真實之聲。”
“這就是我內心的答案。”
“那麼......我等也再無可談之論了。”鳥嘴麵具之中傳來了一聲歎息。
於王座之上的身影站了起來,那被困於結晶之中的紅柄劍發出劇烈的嗡鳴聲,將纏繞自身的醃臢之物全部震碎。
“名號烙於靈魂,劍刃飲血而生,豈會為彷徨者停駐?所謂拯救蒼生,不過無根浮萍,唯有心誌如鐵,方承得住這孤絕之重。”
“吾名,加拉哈德,若言語無法令你直麵內心,那便用劍斬開隔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