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的血跡像藤蔓般爬滿殘垣斷壁,橘紅色在裂縫中舔舐著焦黑,與刺耳的交響樂與崩裂的弦音交織成癲狂的旋律。
編劇者坐在廢墟的“王座”上,用它那嗜血的眼眸,凝視著這場由自己親手譜寫的末日狂歡。
那些倒塌的尖塔、垂死的哭嚎與扭曲的金屬殘片,統統淪為它劇本裡最完美的舞台道具,在久散不去的怪誕樂章中,演繹著獨屬於毀滅者的荒誕詩篇。
“你終於來了......哦!是的,就連我都險些忘記,我所編寫的舞台劇中最需要的是什麼!”
在它的不遠處,有著三具被精心放置於此的無頭屍體。
他們一人直立,受凍結而死,頭顱被踩碎成了冰渣,一人半跪,無往不利的長劍卻刺入了主人的胸口,還有一人痛苦倒下,正被破殼而出的怪物蠶食著軀體。
不知這三人中是否存在九級強者,但全軍覆沒的結局已定,現在沒有人能攔住編劇者了。
“掌聲...或者安靜!就算是再史詩般的作品,也需要觀眾!”
編劇者沒有給狐狸回話的機會,隻是張開手臂指向那三具屍體,為其講述著自己的想法。
“沒錯,觀眾!如果唯有我一人欣賞這美妙的定格,那麼再絢爛的終焉最終也隻是孤獨!”
“我討厭孤獨,我想我本不應該這種感覺?在無儘的斑駁之紫中,沒有觀眾願意欣賞我的表演。”
編劇者肉眼可見的情緒高漲,就好像是一個熱愛探索的無知稚童,在書中發現一百後麵還有更大數字一樣興奮。
“那些與我同源的生物,隻是沉浸在自己的粗俗老套的表演中,起舞,奏樂,而後帶來毀滅......”
“如此靈感,就好像粉碎的寶石,明明隻是曇花一現,卻如群星爆裂閃耀一般美麗,這和我的追求何其相似!”
在編劇者的注視下,狐狸無法動彈,她唯一能做的便隻有開口,或許編劇者在渴望喝彩聲,但她選擇保持沉默。
“凡人...真是有趣的存在...我從不吝嗇獎勵你們這些凡人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但我覺得......你配得上更好的。”
它胸前的裂口發出彆樣的聲波,緊接著,地麵便開始了震動。
“嗡......”
一頭不知依托於何物降臨而來的怪物從地底鑽出,其體型橫亙如同高樓,形似變異後的白鯨。
它的身軀呈現一種病態的灰白色,表麵覆蓋著黏稠的深紫色粘液,時刻滴落滲出某種腐蝕性的未知液體。
那位於頭部兩側橙黃色瞳孔,直徑足有一人大小,所散發的光芒並非溫和的生物光,更像是帶著某種褻瀆性的脈衝閃爍,仿佛兩顆鑲嵌在血肉中的恒星。
“我明白你心中在作何想法,凡人,你想要叫停我的演出,但想必你也清楚,凡事總有代價。”
“隻不過,我願意給予你一次特權,作為我未來忠實觀眾的特權,倘若你能擊敗我由靈感所作的木偶,我便終止演出,並且下一次演出的場地任你挑選。”
編劇者手指一勾,竟直接將狐狸體內的奇美拉寶石暫時剝離,在為其注入了某種力量後,又將寶石打了回去。
“我可是相當追求公平的人,你有著獲勝的可能性,所以儘情廝殺吧,權當是為了獲取通往末日的入場券!”
編劇者手臂一落,那頭白鯨便吼叫一聲,朝著狐狸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