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它或許已經習慣了欺騙自己。
但當它氣餒地在樹下踢著石子,甚至想要把樹砍下來吃葡萄時,一些細小的事物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那是一捧葡萄種子。
於是,問題便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狐狸頭頂高懸的究竟是甜葡萄,還是利劍?亦或者兩者都有,隻是掉落的時間不同?
或許應該換個說法,她想要的究竟是唾手可得的安心感,還是等待時機成熟,驅散如陰雲繚繞般的仇恨?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殺死那個人,就好像我不那麼做,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但現在,我的答案可能會有所不同了。”
狐狸的腦海中不斷閃回曾經的畫麵,痛苦與折磨燃儘之後便會化為飛灰,而有些東西在灰燼中落地生根了。
她的眼前閃過魑魅因她而憤怒的麵孔,閃過威爾給予的仁慈,最後,畫麵停留在了蘭斯洛特那倒塌的宮殿前。
她看清了,那是希望,暢快的複仇和苟活度過餘生,她恐怕都沒法做到。
但希望仍在她的心中發芽。
“比起你給出的兩個選擇...吃葡萄...或者等著葡萄樹的主人來將利刃落下,我更想要種一棵屬於自己的葡萄樹。”
她回想著自己經曆的種種,現在立於她頭頂的那棵葡萄樹,與她印象中那棵用鮮血澆灌的樹不同,這似乎是一棵由多人齊心協力照料成長至今的樹。
“兩個世界的確有所不同啊......”
她灰暗的過去,還有那雙蒙塵的藍寶石眼,並未完全在這個世界複刻,隻是她一直不願意承認而已。
“我是不是也有點改變了呢?福勞思?”
狐狸解開腰間的扣帶,將藍魔扔在了地上,因為她已經看透了鯨骸的拙劣把戲。
“這根本就不是藍魔,對吧?如果你連我心中的惡魔都能靜音,又為什麼會放一把刀進入幻境之中呢?”
“就算你提前察覺了,也隻是提前踩掉了一個陷阱而已,舞台仍然沒有落幕。”
“不,已經結束了,你的幻境......嗬嗬,好像也不過如此?”
一枚金色的龍鱗從狐狸胸前飄出,她一把攥緊鱗片,釋放出強大的魔力。
“過去,現在,未來,沒猜錯的話,這就是代表著我記憶的三幕舞台,但未來之所以叫做未來,就是因為它的未知。”
“若是任由你胡編亂造,恐怕我很難脫離你的掌控吧?”
一把黃金短匕出現在了狐狸的手中,她果然還是不怎麼用得來長刀。
“可惜,你的計劃要落空了。”
“!”鯨骸想要利用幻境進行抵抗,可它很快就發現,現在早就已經不是它說的算了。
“讓我為你糟糕的故事結個尾吧!狐狸將名為希望的種子種下,最後種出了一株株香甜的葡萄......由它自己種下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