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鵑的記憶中少了許多東西,關於她的過去,關於她應該存在的家人,這些都成為了夢中的殘缺。
諷刺的是,這些值得存在的事物變得殘缺不全,可那些應該忘卻的痛苦卻更加記憶猶新。
討好逐漸成為了本能一般的行為,當她失去理智時,情感的承受能力卻達到了巔峰。
畢竟,瘋子不會再瘋一次了。
“您是說,您最終要與那個人分出勝負,對嗎?”
威爾簡單透露了自己未來將會去往妒欲世界的事情,對於這個消息,斑鵑的表現相對平靜。
“也可以這麼說,你覺得他是一個值得拯救的人嗎?”
傲慢所製定的遊戲規則隻有兩個字,那就是勝利,但交流和殺戮都能走向這個結果。
隻不過當妒欲開始濫殺無辜時,其在威爾的眼裡就已經不值得拯救了,但他仍想知道斑鵑的看法。
“......不,他沒有為傷害他人感到罪惡,也沒有為自己的行為進行過贖罪和補救,他不值得您去寬恕。”
“你好像很確信我會贏?”
“他或許無比強大,無法被殺死,但您擁有著許多他沒有的東西,力量...注定無法抹除它們...但它們卻可以戰勝力量。”
“那麼,你希望我最後殺了他嗎?”
“為什麼不問問您自己呢?”
“我想......他欠全世界一個答案。”
那些被殺死的人,被毀掉家鄉的人,正被折磨的人,都在等待著一個答案,一個結局。
“您不必因他人而左右自己的想法,請務必明白,失去了的,再怎樣努力也回不來了,無論那些人是否能夠釋懷,那都與您無關。”
斑鵑的態度很曖昧,她似乎既不支持威爾殺死妒欲,也不想要威爾放過妒欲。
“我明白了,是因為那些造物嗎?”
威爾可不覺得妒欲會是那種主動解除自己與造物的主仆關係的人。
如果他一定要殺死對方,那麼恐怕那些造物一個都活不了。
雖不知它們其中有幾個好人,但無論是出於私情還是事實,起碼妒欲世界的魑魅是值得被饒恕的。
開玩笑,光是看到那張臉威爾都動不了手好嗎?
“我不希望影響您的思考,所以無論我希望如何,隻要您最終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就好......”
威爾看了一眼在不遠處盯著貝德維爾的魑魅,心中便已經有了大致的決斷。
“沒關係,時間很長,您不用著急給出答複。”
況且,將答案告知於我這個無用之人又有什麼意義呢?斑鵑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那麼......無論我是否成功,你都要接著活下去,好嗎?”威爾深吸一口氣,說道。
“除此之外,我還能做些什麼呢?”斑鵑苦笑道。
“苦難與疤痕因過往而起,也因此成為了過往存在的證明......”
“很好的一句話。”斑鵑似乎有所感觸。
“是啊......最開始說出這句話的人,可是個意誌非常堅定的家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