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輝看穿了陳澤的困擾,但是這方麵,他還真無法參與太多。
“小家夥,這是你的造化,也是百年乃至千年難遇的機會!”
“我想,在你的身上,應該有讓那個地方欣賞的品質吧!”
老張輝能說的,也隻有這麼多了,其他的隻能看陳澤自己內心怎麼想了......
陳澤自然也明白,這是老張爺爺特意的“提醒”。
“那我現在應該是叫你老張爺爺,還是老王爺爺?”
聽到陳澤的打趣,老張輝笑了笑說道,
“我不是王莽,我也沒他那麼聰明。”
“不過有一點我沒有騙你,那就是,我們一起吃過飯,喝過酒,談過心。”
“......”
說實話,陳澤沒有經曆過,內心還是大受震撼的。
但是這些年,這些日子經曆的種種更是讓他明白一個道理!
有些並不是坐井觀天,而是真的無法涉及太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終究是個代詞罷了。
“那你之前經曆過三次死亡,還能有第四次生命,都是因為天樞嗎?”
“我還想知道,秦朝的天樞,為何能堅持到現在,還有秦始皇陵,能不能給我講講?”
老張輝的煙鬥在暮色中忽明忽暗,他望著遠處,
若隱若現的秦始皇陵輪廓,聲音低沉如古井落石……
“始皇帝確實找到了天樞的一部分,他派徐福東渡時,
帶回的並非仙丹,而是刻有天樞星圖的青銅方壇。”
陳澤瞳孔微縮,遠處的陵墓在晚風中仿佛活了過來。
“但天樞,從不輕易賜予帝王。”
老張輝吐出一口煙圈,
“它隻選擇能直麵‘有限’之人。
始皇強行催動方壇汲取力量,卻在長生幻象中瘋癲而死,
你見過被永生恐懼啃噬的帝王嗎?
他臨終前,曾用血在墓道刻下‘死生有命’,那字縫裡至今滲著黑氣。”
關於老張輝的三次死亡,他忽然露出自嘲的笑,
“第一次是抗美援朝的冰河奪去的……被數據洪流反噬。
每次‘複活’,我都要用天樞之力填補記憶斷層,就像給破碗續命。”
遠處的陵墓突然閃過一道青銅色反光,老張輝猛地攥住陳澤手腕,
“快說說你這幾天在兵馬俑修複室看到的異常,
那些箭簇上的星紋,是不是在按北鬥軌跡移動?”
陳澤的呼吸突然凝滯,他想起三天前在修複室,
當自己用激光筆掃過某支青銅箭簇時,那些暗紅色紋路確實像活物般微微顫動,仿佛在模仿北鬥七星的軌跡。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發緊,
“是的……但當時我以為是光線問題。”
老張輝的手指深深掐進他手腕,煙鬥火星濺落在青磚上,燙出焦黑的孔洞。
“光線問題?”
他冷笑一聲,突然指向陵墓方向。
暮色中,一道青銅色光束正從地宮某處垂直射向天際,與北鬥第七星,搖光,完美重合。
“徐福帶回的方壇,被始皇封在墓心之中……”
老張輝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仿佛在對抗某種無形的壓迫,
“但它從未真正沉寂,每次帝王暴斃、朝代更迭,
地宮就會滲出黑氣,那是天樞在懲罰僭越者。”
他鬆開陳澤的手,轉身凝視著光束儘頭,
“至於我的三次死亡……第二次是九八年長江抗洪時,混凝土閘門被黑氣腐蝕;
第三次是那次,你看到的‘洪流’——其實是我潛入量子服務器,試圖封印方壇的殘餘信號。
天樞的‘填補’不是複活,是把破碎的魂魄,縫進新的軀殼……”
遠處傳來兵馬俑陶片碎裂的脆響,當陳澤摸向衣兜,
那枚青銅齒輪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半張泛黃的圖紙……
正是徐福東渡路線圖,終點標記處赫然寫著,
“搖光現,方壇圓;擇人而棲,或毀或延。”
遠處,秦始皇陵的輪廓正在暮色中緩緩沉降,仿佛即將吞沒整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