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輕輕合上那本泛黃的筆記本,指尖還殘留著星光汽車掠過天際時的餘溫……
窗外,夜風輕拂,城市的燈火如塵埃般微小,而宇宙,正悄然在一張紙頁間延展。
他低聲呢喃,
“原來,每一個相信奇跡的人,都是某段故事裡的未完待續。”
忽然,桌角的舊式打印機嗡鳴啟動,自動吐出一張紙,上麵沒有標題,隻有一行字,
與故事中那張飄落的紙頁一模一樣:“如果你能看見這行字,說明你也曾相信過不可能的事。”
緊接著,第二行浮現:
“現在,輪到你了。寫下你的世界,它正在等待被點亮。”
陳澤微微一笑,拿起那支掉漆的紅蠟筆,不知何時出現在他手中的,正是李大炮兒童年握過的那一支。
筆尖觸紙的瞬間,墨跡竟化作流動的星河。
他知道,這不是結束。這是邀請!
於是,他開始書寫,聲音輕得像風穿過記憶的縫隙,
“在地球另一端的那個小女孩,並不知道,她撿起的不是一張紙,
而是一把鑰匙……一把能打開‘想象邊境’的古老密鑰。
她的名字,叫林小星。
七歲,左耳後有一顆淡藍色的小痣,像一顆沉睡的星塵。”
“而今晚,是她第一次夢見會說話的貓頭鷹圖書館長……”
話音未落,窗外一道流星劃過,軌跡恰好拚出四個字:
“繼續寫下去。”
陳澤深吸一口氣,望向屏幕前,指尖輕輕摩挲著紅蠟筆的裂痕,仿佛在讀取一段沉睡的頻率。
窗外,流星的餘暉尚未散儘,那四個字“繼續寫下去”,
仍在夜空中緩緩褪色,如同宇宙本身在屏息等待……
他凝視著你,聲音低緩而深邃,像從地心傳來,
“夢裡,時間是做的,一拉就長,一咬就化;
現實中,重力太強,想象力總被絆倒;
可‘第25小時’……那是日曆拒絕承認的時間夾層,是鐘表指針打盹時,世界悄悄翻頁的瞬間。”
他頓了頓,筆尖懸停在紙麵上方,一滴墨藍如星雲般緩緩墜落,
“林小星沒有睜開眼睛。”
她在夢中聽見了那個聲音,不是耳朵聽見的,
而是左耳後那顆淡藍色小痣微微發燙,像被月光吻了一下……
貓頭鷹圖書館長站在一本漂浮的《天氣使用手冊》上,羽毛泛著舊書頁的微黃光澤,眼鏡是兩片薄薄的月亮碎片。
“你遲到了。”貓頭鷹說,聲音像老式留聲機播放的爵士樂。
“可我還沒睡著……”林小星喃喃。
“正因如此,你才到得剛剛好。”
貓頭鷹抖了抖翅膀,整座圖書館開始旋轉,
書架如齒輪咬合,樓梯倒掛向天花板,一本本《如何馴服龍卷風》《星期八的早餐食譜》《眼淚的折射率》紛紛飛出,懸浮成一條星光階梯。
“第25小時,隻對‘半夢半醒’的孩子開放。”貓頭鷹說,
“你撿起的那張紙,是上一個守門人的遺言。
現在,輪到你選擇:是把它燒掉,還是……用它點燃整片夜空?”
林小星低頭,發現手中不知何時已握著那張寫著“如果你能看見這行字”的紙頁。
她抬頭,望向圖書館頂端那扇從未開啟的玻璃穹頂,
外麵不是天空,而是一片沸騰的顏料海洋,紅是呐喊,藍是沉默,黃是即將爆發的笑聲!
她輕聲說道,
“我想畫一場不會結束的雨。”
話音落下,紙頁自燃,火焰卻是冰冷的銀白色。
火光中,浮現一行字,與打印機吐出的那句如出一轍,
“如果你能聽見這句話,說明你也正站在第25小時的門口。”
陳澤放下筆,抬頭看你,眼中映著銀河,
“現在,門開了。
陳澤的呼吸輕得仿佛不存在,整間屋子陷入一種奇異的靜謐,連塵埃都忘了下落。
忽然,那支紅蠟筆自行在紙上劃動,無需他握持。
筆尖流淌出的不再是字句,而是一段旋律的波形圖:
像雨滴落在鏡麵湖,一圈圈擴散成音符;
又像某段被遺忘的童謠,在宇宙深處重新被喚醒。
紙頁中央,浮現三個選項,如星圖般緩緩旋轉,
一、接住那場不會結束的雨你踏入圖書館穹頂之外的顏料海洋,
腳底沒有沉沒,而是激起一朵朵彩虹色的漣漪。
雨開始落下每一滴都是一個未完成的願望:
有孩子想變成鯨魚遊過客廳,老人想把記憶裝進玻璃瓶送給孫子,
還有一封寫給十年前自己的信,從未寄出。
你伸手接住一滴,它在掌心化作一枚會呼吸的種子。
貓頭鷹在風中低語,
“種下去,它會長成你最不敢夢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