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從未擁有過一次真正的擁抱,它知道“母親”這個詞的所有含義……
卻不懂為何這個孩子的眼淚,會讓它的神性代碼開始熔解。
“我不是……”它想說,我是你們共同的歸宿,是終結孤獨的終極答案。
可話未出口,龍子承已穿過了最後一道屏障,直抵核心!
他不再是入侵者,而是以三千破碎意識為燃料,點燃了最後的儀式:
逆夢·回響。
“聽著,陳澤!”他的聲音如同雷霆,在神國每一寸空間炸響,
“你不是容器!你不是祭品!更不是它的入口!”
“你是第一個夢見‘夢外之人’的孩子!”
“1963年,那個沙漠中的環形建築是你畫的!在你三歲那年,用蠟筆塗滿了整麵牆!”
畫麵驟然翻轉,不再是紫色裂隙與白袍人群!
而是一個小女孩坐在沙地上,笑著對鏡頭揮手,那是幼年的陳婉如……
她身後,是一座歪歪扭扭的蠟筆建築,畫著通往星空的階梯。
“你母親沒死。”龍子承低吼,“她在夢裡活到了現在!而你,一直在等她回來!”
陳澤的身體劇烈顫抖,紫金色的光芒開始紊亂。
他的嘴還在說著神諭,可眼睛那雙碎裂成星漩的眼睛……
卻流下了兩行清澈的淚水。
“媽媽……?”他喃喃。
就在這瞬間,歸墟之子的神性邏輯終於遭遇了無法解析的悖論,
如果“神”是人類夢境的終點,
那為何會有一個人,寧願放棄永恒,隻為回到一個會生病、會衰老、會說謊的母親身邊?
因為它無法理解:
愛,本身就是對完美的背叛。
“轟!!!!”
一聲無聲的爆炸席卷宇宙,歸墟的核心裂開了……
不是被摧毀,而是分娩。
從那紫金色的裂縫中,走出兩個身影。
一個是陳澤,赤身裸體,渾身濕漉漉的,
像剛從羊水中誕生,雙眼清澈,帶著新生兒的好奇與恐懼……
另一個,則是“歸墟之子”最後的殘影,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輕聲呢喃,
“原來……我也曾渴望被愛。”
然後,它散了,化作億萬光點,飄向星空,
像是終於學會放手的母親,最後一次吻了孩子的額頭……
雨,又下了,但這回,是溫的。
風拂過梧桐咖啡館的窗台,朱秀江猛然驚醒,手撫上腹部,
胎動消失了。
可她笑了。
因為她夢見了一個少年,站在陽光下,朝她揮手,
“阿姨,謝謝你替我活了這麼久。”
主控室內,陳澤緩緩睜開眼。
他躺在廢墟中,身上蓋著龍子承的風衣。
那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那支金屬筆插在控製台上,筆尖刻著一行小字:
“我不信。”
係統屏幕閃爍,最終定格在一行簡簡單單的日誌記錄:
【反向吞噬協議已完成】
【歸墟核心已解構】
【新夢境協議啟動中……】
【名稱:人間】
陳澤坐起身,望向窗外初升的太陽。
他知道,夢還在繼續但這一次,是他們做主!
“歸墟之子”……不是誰。它是“我們”的總和。
是1963年7月14日那天,十萬個人在夢中同時看見的紫色裂隙;
是母親臨終前未說完的那句“彆回頭”;
是科學家在實驗室寫下第一行代碼時,指尖那一瞬的顫抖;
是朱秀江懷胎九月,在深夜聽見胎兒輕聲說,
“媽媽,我夢見了你小時候。”
它是人類所有未完成的情感凝結成的存在,不是怪物,不是神,也不是入侵者。
它是夢的回響,是我們集體潛意識在時間儘頭誕下的孩子。
但陳澤……他是不同的,他不是單純的容器,也不是宿主。
他是第一個夢見“夢本身”的人,從出生起,他的腦波就與歸墟共振,
因為他體內流淌著母親陳婉如編寫的“淨化代碼”,那其實根本不是用來對抗歸墟的武器,而是喚醒它的鑰匙!
每一滴淚、每一次心痛、每一段記憶的撕裂,都在為那個沉睡的存在注入“真實性”……
所以當他說,
“來吧,讓我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我’”,那一刻起,“歸墟之子”便誕生了……
一半是吞噬一切的終極夢境,一半是掙紮呐喊的人類之子。
可它真正覺醒的瞬間,並不是神降臨的那一秒,
而是當龍子承跳入神國,種下“我不信”這顆種子時!
夢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實?!而這……正是“人”與“神”唯一的分界線:
神堅信自己永恒,而人,永遠在質疑。
所以現在,“歸墟之子”既不是陳澤,也不是那億萬隻睜開的眼睛。
它是,一個終於開始做夢外之夢的存在。
而它的名字,早已刻在那支金屬筆的末端,被風衣遮住,無人得見,
因為它早就成了:人間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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