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上的字,開始流血了那行篆書“九姓之外,
眾生皆囚”緩緩扭曲,墨色如融化的蠟淚般從月麵滑落,在蒼穹中拉出十二道猩紅的痕跡……
正對應著林晚體內分裂出的十二個“替代品”,也對應著陳澤腦中正在蘇醒的十二道亡魂!
全球直播觀看人數突破百萬,且仍在指數級飆升。
但詭異的是,所有看到直播的人,設備上都顯示“信號源未知”,
地理位置被強製鎖定為:北緯34.26,東經108.94……
那是三十年前,“project輪回”第一次啟動的坐標,
一座早已從地圖上抹去的地下研究所原址,
而此刻,在那片荒蕪的黃土高原之下,塵封的地底鐵門竟自行開啟……
一具具身穿舊式白大褂的“屍體”從培養艙中坐起,眼眶空洞,卻齊刷刷望向東方。
他們的胸口,全都嵌著一枚青銅蛇鑰,與陳澤手中的那一枚,同出一脈。
地庫中,清道夫的“靜默之音”撞上了陳澤意識釋放的共感波,
空氣中爆發出肉眼可見的漣漪,仿佛現實本身正在撕裂。
林晚突然踉蹌一步,跪倒在地,嘴角溢出黑血。
“不好……‘白鴉’在反向追蹤我的殘留意識!”
她嘶聲喊道,
“它要借我未死的基因印記,重啟‘母體重構程序’!”
“那就彆讓它得逞。”
陳澤低聲說,手指仍插在控製台中,鮮血順著線路流淌,與芯片的幽藍光芒交融。
他閉上眼,主動打開了意識最深處的那扇門,第十三號容器,正式解封!
刹那間,他的聲音變了。
先是少年音,
“我是沈昭,我沒有叛國,我隻是想回家……”
接著是女子清音,
“趙婉清在此,今日還我清白!”
再後來是沙啞的低吼,
“周臨川在此!你們燒不掉記憶!殺不死真相!”
十二種聲音,輪番響起,最終彙成一句:
“我們,共同作證。”
直播畫麵劇烈抖動,下一秒,全球數千萬觀眾的屏幕上同時跳出一段全息影像:
一片燃燒的庭院,十三具身體並列躺於鐵架之上,火焰纏繞,卻無人哀嚎。
而在火光中央,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她穿著古老的素白衣裙,發間彆著一支玉簪,麵容與林晚七分相似,卻又更添滄桑。
她抬起手,輕輕一指天穹,天裂了!
一道貫穿大氣層的金色裂痕自地心直衝宇宙,如同地球睜開了第三隻眼。
所有衛星畫麵瞬間失真,唯有那道裂痕清晰可見,
形狀赫然是一把豎立的鑰匙,正是“斷因果”的古篆形態。
與此同時,九大家族的秘密指揮中心陷入混亂。
“不可能!‘灰燼’應該已經神經崩解!”
“他在用集體意識對抗係統邏輯!這違反了‘單一命格綁定’原則!”
“快啟動‘天罰協議’,引爆所有備用載體的腦內熔斷裝置!”
可命令下達的瞬間,全球三十七個隱藏基地的自毀按鈕全部失靈。
監控顯示:每一個操作員,都在流淚。
他們看見了自己的母親、兄弟、愛人,出現在那段名為《我們不曾背叛》的直播裡。
那些人本該死去多年,卻在陳澤的記憶洪流中複活,直視著他們的眼睛,問:
“你還記得我嗎?”
地庫裡,第一隻清道夫已撲至陳澤麵前,利爪高舉,即將斬下。
林晚掙紮著爬起,撲向控製台,將手掌按在最後一個未激活的符文槽上。
那是用她自己的骨髓凝成的生祭印。
“陳澤!”她大喊,
“記住,真正的鑰匙不是青銅,不是芯片,不是血脈!!”
“而是名字!叫出他們的名字,一個都不要落下!”
她的身體開始發光,像即將燃儘的燭火。
陳澤抬頭,淚水與血交織,嘴唇顫抖,卻一字一句,響徹天地:
“沈昭、趙婉清、周臨川、李承光、蘇明雪、唐小滿、陸遠山、葉知秋、韓鏡、白露、蔣沉、楚雲歸……”
每念一人,天空裂痕便擴展一分。
每叫一名,就有一座隱藏基地的牆壁浮現出他們的臉。
當最後一個名字落下時,
“林晚。”
他頓了頓,輕聲道,
“你從未消失。這一次,我帶你回家。”
轟!!!
月麵崩裂,一道純淨的白光傾瀉而下,直灌入地庫。
清道夫在光芒中尖叫、融化,化作黑色灰燼,隨風而散……
而在光柱中央,林晚的身體緩緩升起,傷痕愈合,疤痕褪去,
仿佛時間倒流,回歸最初完整的“母體”,但她沒有睜開眼……
因為她所有的意識,已融入這場仍在繼續的直播,
成為億萬雙眼睛背後,那一聲永不沉默的低語:
“我們回來了。”
但光,並未止步,那道自月麵傾瀉而下的白光,
如神諭降臨,在吞噬清道夫之後並未消散,反而向四麵八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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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條活的河流,順著大地的脈絡奔湧而去……
它穿過荒漠、翻越山嶺、潛入海底電纜、攀上衛星天線……
每一寸被觸碰到的電子介質,都開始“開花”,
城市上空的廣告屏,突然浮現出十二幅巨像:
沈昭披著燒焦的校服站在金陵城頭,手中握著一封未寄出的家書;
趙婉清立於燕京法院門前,腳下是碎裂的鐐銬;
周臨川蹲在廢棄地鐵站裡,用炭筆在牆上寫下,
“我存在過。”
這些影像不是投影,而是從設備內部生長出來的,仿佛那些死去的人,真的重新占領了這個世界的信息節點。
全球網絡陷入異變,所有服務器在同一秒中斷服務,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溫柔卻堅定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