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家人,是可以傾訴的吧。
紀淮書好笑地看著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薑清予撇了撇嘴,小聲道:“其實不太好。”
紀淮書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猛地將她拉上了飛劍,“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飛劍帶著兩人朝著雲端直衝而上,巨大的阻力也擋不住飛劍淩厲的威勢。
薑清予還沒看清周圍,兩人落在了一塊大石頭上。
紀淮書收起劍,說道:“這裡是紫竹峰的最高處,每次我心中有難解之事,便會來此處。”
薑清予看著周圍,腳下是萬丈懸崖,伸手便能觸碰到飄動的雲層,耳邊是咆哮的罡風,站在這裡,俯身看下,一切都這般的渺小。
“害怕麼?”
薑清予腳步往裡微動,“有點。”
紀淮書看著遠處,淡淡一笑,“看,夕陽。”
薑清予抬頭,朝著他的視線看去,天地廣袤而沉靜。
擋在麵前的兩片雲散開,群山隱約,不遠處霞光錦簇,金燦燦的光點染紅了半個天際,美得像是一幅溫柔的油畫。
兩人都沒說話,靜靜地享受著這瞬間。
不知過了多久,一束晚霞的餘暉穿透雲層,打在了他們身上,柔了臉龐,隨後漸漸褪去。
紀淮書緩緩說道:“每每站在這裡,我都會有這樣的感受,天地之大,人心之小。這麼一看,我心中所想的事情好像在這些麵前,都不值一提。”
“雖然不知道你所憂思的是什麼,但師兄覺得,過去已經發生改變不了,未來沒有發生預測不了,不如就隻考慮現在,想做什麼就去做,不論結果隻享受過程。”
薑清予一瞬間心境忽然打開,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脈一般。
是啊,未來隻是存於她的想象之中,以後到底會如何,誰也不知道,與其每日憂思,不如做好該做的事情,並坦然的接受它的事與願違。
未來瞬息萬變,等落到頭頂了再說。
薑清予猛地抬頭,“師兄,我知道了。”
隨後朝紀淮書行了一禮,“謝謝師兄。”
紀淮書眼中含笑,抬手拍了拍薑清予腦袋,“走吧,天黑了,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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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木毒藤看著樹下看書的人,從午時變態走了後,就一直坐在那裡,一整個下午就沒動過,書拿著是拿著,一頁也沒翻過。
君翊梵扶額,眼中劃過一絲暗惱,他好像嚇到她了。
噬木毒藤幽幽道:“不就是被拒絕了嘛,有什麼大不了的,變態有什麼好的。”
君翊梵抬眸,銳利的眼神若是刀即刻就能把它洞穿,“滾。”
大綠花隻覺得像是被死神盯上了一般,下一刻,連根帶花飛了出去,重重摔進了遠處花壇中,僅存的四片花瓣搖搖欲墜。
噬木毒藤心疼地摸著自己寶貝的花瓣,怒從心起,完全忘了麵前的人是誰,張口罵道:“有什麼大不了嘛,她不喜歡,你就死纏爛打讓她喜歡不就好了!強扭的瓜不甜,可誰說一定要吃甜瓜了,再說了你不扭連個瓜都沒有,吃西北風啊!”
“嗚嗚嗚,我漂亮的花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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