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臉色一變,“拿你威脅你師兄交出傳承”,這種話若是說出口了,恐怕下一刻要的就是他們的命。
眾人猶豫不決,求助似的看向自家師兄。
沈玉腦袋一陣抽痛,不說實話,這薑家大小姐沒那麼好騙,萬一性子是個驕縱的,他們怕是更要吃儘苦頭。
要是說了實話,難保他們走不出這片山穀。
而且捆著他們的繩子不知是什麼法器,能想到的方法都試過了,硬是紋絲不動。
兩條都是死路,選吧。
看著旁邊幾人擠眉弄眼,就是不說話,薑清予拖著狼牙棒朝他們走去,“不說是吧,那你們就出去好了,反正距離出秘境的時間也快了。”
武器在地上劃出一道道刺耳尖銳的聲音,聽得人心中不由煩躁,頭部形似狼牙的鐵釘在地上推出一條條溝壑,看得人直打寒顫。
長風宗弟子大駭,急的滿頭大汗,法術一個勁的往繩子上砸。
眼看著薑清予越走越近,眾人不禁慌了,“師兄,怎麼辦啊?”
“若是我們出去了,那長老們之間的賭注可怎麼辦啊?”
“對啊,我們可不能出去,本來我們就比他們實力弱一些。”
伴隨著鐵器在地上“哐鏘”摩挲的聲音,沈玉呼吸沉重,鬢邊落下一滴豆大的冷汗,腦中想出來的對策被他一一否掉,隻剩下最後一個。
他長深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最開始的動機是趁你虛弱,將你綁了要挾紀淮書。”
“師兄?!”
“師兄?!”
長風宗弟子呆了,怎、怎麼就這麼直白地說了,好歹也潤潤色。
說出來,沈玉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乾咽了一下冒煙的嗓子。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在離他們一米處的地方,聲音停止,薑清予停了下來。
這才對嘛。
這才是長風宗的人乾得出來的事!
眾人臉上臊得慌,斂氣屏息,緊閉著眼睛不敢說話,內心極其忐忑。
畢竟他們的心思被昭然若示,而受害者此刻就站在他們麵前,雖然他們才是被綁的那個。
薑清予看著個個佝著腦袋,不敢抬頭的人,平靜地問道“你們威脅紀淮書想要什麼?”
埃?
長風宗弟子猛地一怔,竟然沒有生氣?
隨後小心翼翼地抬眼,見薑清予的視線看了過來,長風宗弟子們眼睛又開始四處飄移,不敢看她。
隻剩下沈玉麵色微赧,但眼睛還是看向了薑清予,“一份傳承。”
簡單的四個字,做的時候從沒想到說出來的這麼一刻多麼的艱難。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這種事是多麼的難以啟齒,他才恍然明白,往日長老們教導他們“不要走歪路,做任何事一定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的良苦用心。
想通這一點的沈玉神情微晃,頷首帶著歉意的語氣,說道“薑道友,沈玉慚愧。”
他話說完,其他幾個弟子紛紛點頭。
薑清予抄著手,她能看的出來這人帶著誠心,沉默了一刻,問道“你們走了,又為何回來?”
沈玉微微一愣,“因為道友麵對強大雷劫時的勇氣讓我們佩服,這樣的人,不應該暴屍荒野。”
其他幾人齊齊點頭。
薑清予眉頭微抬,還算有點良知,趁著沒有被長風宗的人完全同化前,拯救一下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