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還是原來的樣子。
靠近以後,那股彌漫的惡臭消失了,門口也沒有露天擺放的屍體,隻有兩副插著十字架的血色棺材。
第一次來時。
江橋沒有看明白棺材裡是什麼。
大為警惕。
這會兒看去,也沒什麼稀奇的,不過是兩具沒有腐爛,比較鮮活的厲鬼被放在棺材裡罷了。
不得不說,恐懼與警惕主要來自未知與火力不足。
現在江橋火力很足。
已經不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了。
教堂後麵一片混沌。
又是虛無。
推開大門是一間禱告大廳,空無一人,顯得十分安靜。懸掛在兩側牆壁和天花板上的油燈,把整個大廳照得亮堂堂的。
這裡沒有靈異氣息。
就好似真的是一間非常普通的教堂而已。
江橋觀察了兩眼。
繼續往裡走。
大廳後麵是教堂的中殿,當初見到的滿地腳印已經消失了,陰風呼嘯中的哭聲也不見蹤影。
這裡就是很普通的中殿正如你去過的任何一座教堂。
並無奇怪之處。
“大致格局沒有發生變化。”
“但細節不同了。”
江橋一邊觀察一邊往深處走,很快便暢通無阻的進入了聖壇區。
這裡是教堂的最深處。
當初他在這兒可是帶走了兩件好東西。
隻是……
“嗯?”
剛一進入聖壇區,江橋就發現這裡的環境有些不對勁。
原本祭壇的位置。
變成了一口黑色的棺材。
棺材背後的巨大玻璃鏡,變成了一張漆黑到極致的幕布。這種漆黑仿佛黑洞,將整個大廳的光線都給吸引了進去,以至於越是靠近,越是感到昏暗。
“這是一種儀式。”
“神性階梯……”
江橋瞳孔轉動,在黑色棺材之中,看到了一根點燃的白色蠟燭。
幽幽白光。
朦朦朧朧。
它被一雙似真似幻的手捧著。
看不見身體。
仿佛憑空長在虛空。
棺材裡很大,很顯然是靈異空間,但除了這根蠟燭跟手,見不到任何東西。隻有一股淡淡的、不可理解的沉重在彌漫。
它甚至滲出了棺材,但很快又被那張幕布吸收。
並未擴散。
“你不該來這裡。”
似乎是感受到了江橋的到來,那張幕布之上,忽然映照出一張臉。
說是臉。
其實更像平坦幕布上褶皺出的人臉輪廓。
這種輪廓很常見。
夜晚裡。
人們在恐懼時,總是容易把四周環境中的符號組合在一起,看成是一張張人臉。
以前在靈異論壇上。
許多人就熱衷於在彆人發的照片裡找鬼臉。
就是這個道理。
“杜拉罕?”江橋輕笑道。
“不錯。”
人臉微微晃動,並沒有顯得驚訝。古堡裡到處都是他的痕跡,知道他的名字並不奇怪。
“多年不見。”
“想不到你也踏上了神性階梯。”
江橋感慨道。
“你是誰?”
杜拉罕語氣沒有一絲變化。
他活得太久了,見過他的人非常多,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是誰?”
江橋有些玩味。
伸手在臉上一抹,立刻恢複了本來麵容。
“是你?!”
見到江橋麵容,杜拉罕的語氣終於發生了變化。
露出了一絲錯愕與吃驚。
“不錯。”
“是我。”
“怕你跑路,我還做了偽裝。但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算讓你跑,你應該也跑不掉。”江橋笑道。
“你還敢來?”
杜拉罕的語氣也變得陰森起來:
“你帶走了聖龕。”
“我還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主動送上門來了。”
嗯?
聽到這話。
江橋有些古怪的看了看人臉。
他不知道?
“嗬嗬。”
“找我?”
“你上哪去找我?你這十幾年都沒出教堂吧。”
江橋笑嗬嗬的說道。
“所以你才能苟延殘喘。”杜拉罕語氣變得憤怒起來,“我若非到了關鍵時刻,無法真身降臨,豈容你為非作歹?”
說著。
他從憤怒變為了一種快意:
“但老天有眼。”
“若是早兩日,哪怕你出現在教堂內,我也把你沒奈何。”
“但今日不同。”
“我恰好邁出了關鍵一步。”
“成功登臨神性階梯。”
“而你偏偏也在這個時間點,非常美妙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這豈非天意?”
他看向江橋。
目光混雜著怨毒、興奮、激動、凶狠。
可謂五味雜陳。
“交出聖龕。”
“我可以讓你死得體麵一點。”
杜拉罕陰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