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實挺聰明的,”我誇了一句,便繼續解釋:“所以,你得會給自己找樂子。”
“找…樂子?在…在這種地方?”田張斌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我,不太理解又十分困惑。
“對,在不關鍵的地方,乾點無關緊要的事兒。”看著這個小子,我第一次有了作為長者給後輩傳授一點微小的人生經驗的感覺。
“人會經常乾一些無關緊要又毫無意義的事情,”我一邊帶著他後退,一邊說道,地下空間的衝擊波很容易集聚到一起,哪怕炸彈控製好裝藥量,離得近也並不安全。
我倒無所謂,主要是害怕田張斌有啥三長兩短的。
“比如看到地上方格地磚,就會故意一步隻踩一個地磚地向前走;又比如看到枝頭的樹葉,也會忍不住跳起來用手摸一下;或者看到某個跟自己毫不相乾的東西,卻突然會把自己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運勢和這個東西的某種表現聯係起來…
總而言之,人就是這麼一種生物,會經常無聊地乾一些連自己都不明白的,意義不明的事情。所謂的放鬆,便是要自己去學會做這些雖然意義不明,但乾了就會很爽的事。”
田張斌的表情依舊困惑,他憋了半天,這才問道:“所以…這些有什麼意義呢?”
“……會很爽。”我感覺剛才白說了半天。
見他還是一副這到底是什麼鬼的表情,我隻得拍拍他肩膀,“彆多想了,以後你會明白的。”
又過了一會兒,炸彈倒計時結束,“轟”地一聲巨響,被挖的隻剩下一層皮的閘門便被炸開一個大洞。
“讓你朋友保護好你,我去看看情況。”囑咐田張斌一句,我便走向那個缺口。
跟我料想的差不多,閘門此時已經被炸開一個可供一人側身通過的裂縫,我點燃油燈,直接走了進去。
門後的水更少了,地下十一層的水能埋半條小腿,但地下十二層的水就隻能埋到腳脖子。
“嗯?居然不是對魔特科?”當我剛一進來,一個疑惑的聲音便從不遠處響起。
順著聲音看去,一個隻有上半截身子的家夥,此時正在一輛板車上,疑惑地看著我。
他的打扮我見過,正是這個研究所裡的研究人員。
我緩步走向他,準備發動催眠能力問問啥情況。
“橋豆麻袋!先不要動手!我現在的狀態十分糟糕,一不小心就死了!你也不想什麼都沒問出來就殺了我吧?”這個把自己放在拉貨板車上的人看起來十分清醒,一眼就察覺出我的意圖。
不過我沒理他,而是用蛛絲將他提起來,仔細打量一番。
“佐久間家的?”那人看到蛛絲,臉上閃過一絲驚喜,隨後又眉頭緊鎖起來,“不對不對!佐久間家的人沒你這樣的!私生子?那也對不上啊?”
我沒管這個自言自語的人,隻是反複檢查幾遍,確認這家夥說的大概沒錯。
他的上半身還是普通人,有溫度,心臟也在跳動,但從腰部往下的部分已經消失殆儘。我甚至能看到腹部那些發黑的腸子還在蠕動,似乎有什麼力量正在維持著他的生機。
不過也是,這鬼樣子,如果沒有靈異力量維持,他早就死了。
在確認這個家夥的狀態的確很糟糕之後,我還真不敢發動催眠能力,和他說的一樣,我真怕這家夥死在我手裡。
“你是誰?”我用蛛絲把他放到板車上,沉聲問道。
“勇真,我叫西園寺勇真,請問閣下是?”這個研究員很配合地說道。
我剛想冒充自己是fbc的,但忽然想起自己穿的是異管局的製服,於是隻好說道:“我的代號為k,來自華夏異常管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