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年輕人大概是被我的淡定所感染,猶豫一陣還是開口。
“是預言吧?”我直接問道,“你大概能做夢看到未來的景象什麼的?”
“哎?你…你怎麼知道?!”年輕人一臉花容失色地驚問道。
“不難猜。你剛才一直在睡覺,醒來突然就大喊大叫,再加上那些自言自語——不好意思,我聽力比較好,不是故意聽到的——反正就是不難猜!”
這時,年輕人突然臉上露出驚喜地表情,“難道說,你…你就是傳說中的靈異能力者?!”
“傳說中……”我撓了撓頭,“倒也沒這麼誇張,不過我確實有點靈異能力。”
見年輕人還要套近乎,我趕忙說道:“好了好了,說說你看到什麼了,是不是飛機墜機了?”
這年輕人又是一驚,“哎?你怎麼知道?!”
我指了指還在放《seeagain》的喇叭,兩手一攤,“an,hatcanisay?行了行了,你要是真不想死,就彆廢話趕緊說咋回事兒!”
“哦!哦!其實…其實也不複雜,我確實可以通過夢預言一些未來要發生的事情,剛才我夢到了飛機裡鬨…鬨……”
“鬨鬼是吧?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繼續說。”見他這麼吞吞吐吐的,我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
年輕人被我打斷之後也不敢生氣,隻得說道:“然後就…就是人一直在死,一直在死,我…我就被嚇醒了。”
“他們的死狀怎麼樣?”
“就…就是一臉慘白。”
“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沒有!”
“所以你夢裡的內容,就是不斷有乘客被發現死在座位上,死時麵色蒼白,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死的,對麼?”
“對對對!是這樣的!”
“還有什麼之前沒提到的細節麼?”我最後確認道。
年輕人皺著眉思索一下,這才說道:“有一個點我不太確定,就是之前我做夢的時候都會在夢裡看到即將出現的鬼,但這次的夢裡隻有死人,鬼卻消失了。”
“也許沒有消失,隻是你看不見呢?”我提出一個可能,肉眼看不見的詭異雖然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少。
更彆說有些詭異的存在形式也很奇特,不一定有實體。
年輕人似乎也被這個可能性嚇住,哆哆嗦嗦地說道:“也…也不是不可能……”的《seeagain》已經播放完畢,機艙中也安靜的有些出奇。
起身把那個裝行李的背包拿下來,我找出了眼藥水。
這瓶眼藥水的瓶子隻有拇指大小,沒有標簽,隻是在瓶身處畫了一隻眼睛。
我看著臟兮兮的瓶子,扭開瓶蓋,給自己左眼滴了一滴眼藥水。
隨著眼睛一陣刺痛,我發現自己的視野也稍微出現了一點變化。
透過左眼看到的所有景色都像是蒙了一層紅色濾鏡,看啥都是紅紅的。
而普通人在這種紅色濾鏡下,看起來卻有一圈彩色的輪廓。
隻是那彩色看著十分讓人不適,就像雨後臭水溝上聚集的油膜,反射出的那種惡心彩色。
不過在這種視覺之下,我幾乎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不遠一個正在小聲跟乘客溝通的空姐,她的周身不但沒有彩色輪廓,甚至是一片灰敗,和周遭格格不入。
我幾步直接跨過去,一把就薅住了空姐的衣領子,將她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