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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1章 善良有鋒芒(1 / 2)

林晚在婆家伺候一大家子,做牛做馬卻換來婆婆一句“在家吃閒飯”。

她咬牙找了工作,回家繼續操勞,婆婆的刁難卻變本加厲。

丈夫周浩永遠站在母親那邊:“媽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著點?”

一次家族聚餐,林晚獨自在廚房忙了四小時,腰疼得直不起來。

客廳裡歡聲笑語傳來,婆婆尖刻的嗓門格外刺耳:“看看彆人家媳婦,再看看她!”

林晚擦掉濺到臉上的熱油,看著窗外沉沉的暮色。

當晚她就帶著兒子搬了出去。

出租屋狹小,兒子熟睡後,她看著手機裡到賬的第一筆工資短信。

窗外,清晨第一班公交車的引擎聲隱約傳來。

林晚彎著腰,後背的骨頭像生鏽的齒輪,每轉動一下都發出滯澀的呻吟。水池裡油膩的碗碟堆成了小山,幾乎要溢出來。洗潔精滑膩的泡沫裹著殘羹冷炙,散發出隔夜飯菜特有的、令人作嘔的酸餿氣。她麻木地刷洗著,冰涼的水流衝擊著手指關節上幾道細小的裂口,傳來尖銳的刺痛。客廳裡,電視裡綜藝節目誇張的笑聲和丈夫周浩偶爾附和的乾笑,隔著門縫鑽進來,顯得異常遙遠又異常刺耳。

就在剛才,晚飯的碗筷還沒撤淨,婆婆王秀英那帶著點刻意拔高的聲音,又像根針似的紮進廚房:“哎呀,老李家的媳婦可真是能乾,自己開了個小店,生意紅火著呢,家裡也照樣收拾得利利索索,孩子也帶得好!嘖,再看看咱家……”後麵的話被刻意模糊了,但那拖長的尾音和客廳裡陡然安靜下來的空氣,比任何明確的指責都更沉,更重,狠狠砸在林晚早已不堪重負的心坎上。

林晚的手猛地頓住,指尖死死摳住一個油膩的盤子邊緣,指節泛白。又是這樣。自從她嫁進周家,伺候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帶孩子、做家務,仿佛成了她與生俱來的烙印,是她欠這個家的債。王秀英那張嘴,像是淬了毒的刀子,永遠能在鄰裡間最恰當的時候,輕飄飄甩出那句評價:“唉,我們家林晚啊,就在家吃口閒飯唄。”閒飯?林晚看著自己粗糙起皺、被洗碗水泡得發白的手,一股帶著鐵鏽味的腥氣猛地衝上喉嚨。這雙手,哪一天不是在油膩的灶台、冰冷的水池、孩子的哭鬨和永遠洗不完的臟衣服裡泡著的?

她不是沒想過改變。為了堵住婆婆那張“吃閒飯”的嘴,她咬著牙,白天把孩子送去幼兒園,自己擠著沙丁魚罐頭般的公交,在城東一家小小的外貿公司找了份跟單員的活兒。薪水微薄,工作瑣碎又耗神。可下班鈴聲一響,她就像被上了發條,必須立刻衝進另一個戰場——接孩子、趕回家做飯、收拾永遠雜亂的家。她像個陀螺,在兩個磨盤間被瘋狂抽打旋轉。然而,王秀英的刁難並沒有因為這份工作而減少半分,反而像找到了新的支點,變著花樣地升級。嫌她回家晚耽誤做飯,嫌她買的菜不新鮮,甚至孩子偶爾的磕碰哭鬨,都能成為她“心思不在家”、“隻顧著自己”的罪證。

廚房的窗玻璃映出她模糊的影子,蒼白,疲憊,眼下一片濃重的青黑。她想起昨晚,剛哄睡了兒子小磊,腰疼得幾乎直不起來,隻想癱倒在床上。周浩卻皺著眉,語氣裡是習以為常的不耐:“媽說你今天買的排骨太瘦了,燉出來不香。明天記得買肥點的,媽年紀大了,口味重,你就不能多讓著點?”又是這句!林晚的心像是被凍硬的石頭狠狠砸了一下,瞬間麻木,連痛感都遲鈍了。讓著點?誰來讓讓她呢?丈夫周浩,那個她曾以為可以依靠的男人,在王秀英麵前,永遠隻有一句話:“媽年紀大了,你就不能讓著點?”他像一堵冰冷的牆,永遠橫亙在她和一絲喘息之間,不僅不遮擋風雨,反而將婆婆甩過來的冰雹,加倍地、重重地反彈到她身上。

幾天後,婆婆王秀英的六十大壽到了。周家的客廳裡,很早就塞滿了喧囂。親戚們擠滿了沙發和椅子,電視裡的戲曲聲、磕瓜子的脆響、高高低低的談笑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渾濁而強大的聲浪,一波波衝刷著這個家。空氣裡彌漫著嗆人的煙味、廉價香水的甜膩,還有飯菜將熟未熟時特有的、令人胃部隱隱翻騰的油膩氣息。

而這一切的喧囂中心,卻詭異地避開了廚房。那扇門像一道無形的結界,將所有的熱鬨和輕鬆都隔絕在外。門內,隻有灶火轟鳴的單調嘶吼,抽油煙機沉悶的嗡鳴,還有鍋鏟在滾燙鐵鍋裡急速翻動的、令人心焦的刮擦聲。林晚一個人被釘在這片燥熱、油膩、噪音的孤島上。她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薄薄的衣衫黏膩地貼在皮膚上。額角的汗珠不斷滲出,彙聚成大顆大顆的水滴,順著鬢角滾落,有幾滴甚至直接砸進她正奮力翻炒的滾燙油鍋裡,瞬間激起一片細小而暴烈的油花,“嗤啦”一聲,幾滴滾燙的油星子毫無預警地飛濺起來,狠狠燙在她毫無遮擋的顴骨上。

“嘶……”一陣尖銳的灼痛猛地刺穿神經,林晚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手一抖,鍋鏟差點脫手。她條件反射地抬手去擦,指尖觸碰到臉頰上那一小片迅速紅腫起來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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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劇痛讓她眼前發黑的瞬間,客廳裡的聲浪毫無征兆地短暫低落了一下,婆婆王秀英那極具穿透力、帶著毫不掩飾刻薄的嗓門,異常清晰地鑽透了廚房門板的阻隔,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針,紮進她的耳膜:

“...…浩子他大姨,你是不知道,現在的小年輕啊,真是享福慣了!做頓飯看把她累的,嘖嘖,好像誰沒做過似的!看看人家對門小陳媳婦,那才叫真本事!工作體麵,回家照樣三菜一湯伺候得公婆舒舒服服,孩子也教育得好!我們家這個啊……”後麵的話被一陣刻意的、拖長的歎息淹沒,接著是幾聲心領神會的、壓低了的附和的笑。

那笑聲,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鋼針,瞬間穿透了廚房裡令人窒息的悶熱,狠狠紮進林晚的四肢百骸。臉頰上被熱油燙過的地方還在突突地跳痛,但此刻,另一種更深沉、更冰冷、更絕望的痛楚,從心臟最深處猛地炸開,迅速蔓延至全身,凍僵了她所有的動作。她握著鍋鏟的手僵在半空,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捏得慘白,微微顫抖。炒鍋裡,剛才還在奮力翻炒的青菜,失去了翻動,在滾燙的油裡迅速焦糊,冒出一縷縷刺鼻的黑煙,那股焦糊味混著油煙,嗆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慢慢地、慢慢地轉過頭。廚房那扇小小的、蒙著厚重油汙的窗戶外麵,是傍晚時分沉沉的暮色。鉛灰色的雲層低低壓在對麵樓房的屋頂上,沒有一絲風,空氣凝滯得如同渾濁的泥漿。那暮色沉重得無邊無際,仿佛要將整個城市,連同她渺小的掙紮,一起無聲地吞噬、埋葬。一股冰冷的洪流猛地衝垮了心裡那道搖搖欲墜的堤壩,積蓄了太久太久的委屈、憤怒、疲憊和徹底的心死,決堤而出。原來忍讓、妥協、拚命地證明自己,換來的不是將心比心,而是變本加厲的踐踏,是永遠填不滿的欲壑,是打在棉花上的拳頭那種令人窒息的無力感。再在這裡多待一秒,她怕自己真的會被這無聲的、粘稠的絕望徹底溺斃,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客廳裡觥籌交錯的喧嘩聲浪,一波高過一波,穿透薄薄的門板,撞擊著林晚的耳膜。她站在廚房油膩膩的瓷磚地上,身體深處那陣劇烈的抽痛似乎平息了些,但心口的位置,卻像被徹底挖空了一大塊,隻剩下呼呼灌進來的、帶著鐵鏽味的冷風。臉上被熱油燙到的地方,紅腫著,一跳一跳地提醒著剛才的屈辱。她抬手,用冰涼的手背用力抹過臉頰,抹掉那點微不足道的油漬和濕意,動作裡帶著一種近乎凶狠的決絕。

她深吸一口氣,那混雜著油煙、焦糊味和客廳飄來酒菜氣息的空氣,讓她胃裡一陣翻攪。她不再看鍋裡那盤徹底報廢的青菜,徑直走到水槽邊,擰開水龍頭。冰涼的自來水嘩嘩地衝在她滾燙的手腕上,帶來一絲短暫的清明。然後,她關掉灶火,那令人煩躁的轟鳴聲戛然而止。她解下那條沾滿油汙的圍裙,看也沒看,隨手扔在布滿油垢的料理台上,像扔掉一件沾滿了穢物的垃圾。

她沒有再踏入那個喧囂的客廳一步。轉身,腳步有些虛浮,卻異常堅定地走向她和周浩的房間。房間裡還彌漫著小磊睡前喝的奶味。兒子蜷縮在小床上,睡得正沉,小臉紅撲撲的,對即將到來的風暴一無所知。林晚的目光落在兒子恬靜的睡顏上,眼神深處最後一絲猶豫的漣漪也徹底平息,凝固成堅硬的冰麵。

她拉開衣櫃門,沒有開燈,借著窗外城市霓虹透進來的微弱光線,快速地翻找著。她隻拿了自己和小磊最必需的衣服,塞進一個半舊的旅行袋裡。動作麻利,沒有半分拖泥帶水。證件、手機、那個薄薄的、裝著剛發不久工資的銀行卡,被她仔細地貼身放好。整個過程,她的手一直在抖,一種源於巨大決斷後的生理性顫抖,但她的心,卻像一塊沉入深潭的石頭,冰冷而平靜。

當她把最後一個拉鏈用力拉上,發出“嗤”的一聲輕響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了。周浩帶著一身酒氣和客廳的嘈雜走了進來,臉上還殘留著應酬的笑意,看到林晚腳邊的旅行袋和她臉上從未有過的冰冷神色,笑容瞬間僵住,眉頭習慣性地擰起,語氣裡帶著被打擾的不快:“你乾嘛呢?這大晚上的,瞎折騰什麼?媽那邊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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