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力地解釋了半天,掛掉電話後,發現自己手機裡有幾十個未接來電和辱罵短信。
更糟糕的是,工地老板委婉地告訴他,最近彆來上工了,“等風頭過去再說”。
張建軍坐在黑暗中,一瓶接一瓶地喝著啤酒。他想不通,為什麼謊言可以如此理直氣壯地傳播,而真相卻無人問津。
李麗娟的表演還在繼續。她接受了自媒體采訪,詳細描述她如何“含辛茹苦在外打工”,而張建軍如何“在家鄉逍遙快活卻不認親生骨肉”。
“我知道他恨我當初離開他,但孩子是無辜的啊!”她在鏡頭前泣不成聲。
這段視頻迅速走紅網絡。有人甚至人肉出張建軍的住址和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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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建軍不敢出門,外賣也不敢點。窗外偶爾有路人駐足,對著他的窗戶指指點點。
一天深夜,他突然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猶豫片刻,他接了。
“是張建軍先生嗎?”一個女聲問道。
“你是記者就不要打了。”
“不,我是李麗娟在廣州時的室友,我叫周雨。”
張建軍愣住了。
“我看到了網上的視頻,實在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周雨的聲音很輕,“我和李麗娟在廣州合租了兩年,後來她去了上海。我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張建軍握緊手機:“是誰?”
“一個上海的有婦之夫,姓陳。李麗娟和他在一起一年多,懷孕後對方不肯離婚,隻給了她一筆錢打發她走。”
“你有證據嗎?”
“有我們三個的合照,還有李麗娟懷孕初期跟我訴苦的聊天記錄。她回來找你,是因為那筆錢花得差不多了,而那個男人再也不接她電話。”
張建軍久久說不出話。
“我把這些發給你,”周雨說,“對不起,現在才聯係你。”
掛掉電話後,張建軍收到了周雨發來的照片和聊天記錄。一切都清晰了。
第二天,他在社交媒體上公布了這些證據,並附上了一段簡短的話:
“五年間,我送過外賣,搬過磚,睡過橋洞,但從沒放棄過努力生活。我可以忍受貧窮,但不能忍受汙蔑。真相就在這裡。”
輿論一夜反轉。
李麗娟迅速刪除了所有視頻,手機也關機了。有記者找到她臨時租住的房子,已經人去樓空。
一個月後,張建軍正在新找的工地上乾活,包工頭過來叫他:“建軍,有人找。”
工地門口,李麗娟抱著孩子,憔悴不堪。
“有什麼事?”張建軍平靜地問。
“我...沒地方去了,”李麗娟低著頭,“那個男人的老婆找到我,把我趕出了上海的房子。我爸媽也不肯收留我。”
張建軍看著她,突然發現她頭上已經有了幾根白發。
“孩子生病了,需要錢看病。”李麗娟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張建軍沉默良久,從口袋裡掏出錢包,把裡麵所有現金拿出來——大約一千多塊,塞到她手裡。
“這不是撫養費,隻是一個陌生人給孩子的救命錢。”他說,“去找個正經工作吧,彆再想著靠欺騙過日子了。”
李麗娟接過錢,淚水滴在孩子的繈褓上。
“對不起。”她輕聲說,然後轉身離去。
張建軍看著她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裡沒有複仇的快感,隻有無儘的悲涼。
回到工地上,陽光刺眼。他抬頭看了看天,然後繼續搬起一摞磚頭,一步步向前走去。
生活從未容易過,但他選擇直麵它,而不是沉溺於謊言與欺騙。這或許就是他和李麗娟最本質的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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