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看電視就看電視吧,不想走就躺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睡覺,可人家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每當看到電視中精彩的畫麵時,石阿姨為獲得關注,經常突然爆發出喝彩聲:“好漂亮,我好喜歡,這裡演的好,演的好。”
小姨好像已經習以為常了,幾人不時地看向沙發上的石阿姨,看她如此陶醉像兒,一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狀態,幾人隻能無奈地搖搖。
小姨此時已經麵頰發紅,不悅地看著龐曉曉,剛才被懟了一頓,火還沒撒呢,計劃給龐曉曉點顏色看看。小姨想了想說:“曉曉啊,你小時候小姨經常抱你,那時候你最喜歡小姨身上的味道,直說小姨好小姨好,怎麼現在變成白眼狼了?今天來我是在考察你,我在給你機會知道嗎?我認識很多利竹的大老板,隨便給你個項目做做,你就能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你會感激你小姨一輩子,不要不識抬舉知道嗎?”
龐曉曉不為所動,這些年跟著薛鵬和楊洪見過些世麵的,不會被眼前的大餅嚇倒。
龐曉曉放下筷子,回敬道:“小姨,如果你為了在你朋友麵前爭麵子,想拿我和我的朋友開刀,讓我或者我的朋友為了利益,向你低眉順眼的,那我隻能說抱歉了。你的算盤打錯了,你的大餅還是留給彆人吃吧,我不是三歲孩子了,不可能慣著你和你這位神經病朋友的。”
石阿姨似睡非睡,可她不聾不傻,她憤怒的扔下遙控器,指著龐曉曉吼道:“你罵誰神經病?你敢再說一遍!”
龐曉曉憤怒了,指著門說:“腦子不利索,耳朵也不利索嗎?不樂意聽就他媽滾!這裡是我家,哪怕房租快到期了,隻要房東沒攆我走,那也是我家!就說你是個神經病,看電視就看電視吧,吆吆喝喝做什麼?沒人理你,空虛寂寞是嗎?這不是腦子有毛病是什麼?沒聽清楚我再說一遍,不想待著就給我滾!神經病!神經病!”
本以為石阿姨會一氣之下奪門而去,沒想到她竟一聲不吭,沒臉沒皮地一屁股坐下繼續看電視,並且安靜了不少,嘴裡也不敢再念叨什麼了。
龐曉曉接著說道:“小姨,既然你想壓我一頭,那我得跟你理論兩句。自打進門開始,你就貶低我的朋友,你還說我不懂事?你貶低我就算了,但我的朋友是我邀請的客人,他們沒得罪你吧?你以為彆人不知道你現在什麼情況嗎?你說你都幾十歲的人了,連你女兒都不願意靠著你,你混了半輩子,到最後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每天不是在外麵閒逛,在馬路邊曬太陽,就是去彆人家蹭吃蹭喝。蹭吃蹭喝還要擺高姿態?你以為你是誰?身邊的人都躲著你,每天隻能跟個神經病混在一起,你難道不清楚混成這樣是怎麼造成?還說給我機會,還說認識大老板,我就不相信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的人,哪來的自信?”
楊洪暗暗挑大拇指,心說曉曉你可真行,老鼠拉鐵鍁,合著大招在後麵呢。說得好,就該這麼說,給你點讚。
小姨聽完後,沒有怒發衝冠,也沒有拂袖而去,居然低頭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曉曉啊,沒想到連你都這麼看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貪圖一時之快。為了那個東莞的老家夥,我甘願給他做小的,他說給我錢又給我房,沒想到他一命嗚呼了。他老婆帶人把我從房子裡打了出去,又去我公司鬨,結果把我的工作鬨沒了。回來後我怕家裡的親戚朋友笑話,就躲在石姐家裡,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今天過來,本想著跟你商量,在你這兒住幾天,沒想到你是租的房子……”
小姨還沒有訴苦結束,石阿姨突然來了一句:“我看這樣吧,反正我那住的也不舒服,每到晚上樓上的鄰居都鬼哭狼嚎,而且我也受不了你小姨每天喝醉了哭。我也搬過來吧,就睡在這張沙發上。如果不滿意,有本事房東來趕我走,這個房子比我那個寬敞。”
小姨瞬間來了脾氣,嗬斥道:“姓石的,你個神經病,少打我外甥女主意,你以為我願意跟你住一起?你都五十歲人了,都沒個男人睡你,你以為你是什麼?你給我滾。”
石阿姨不生氣反倒是來了精神,往沙發上一躺,耍著無賴說:“反正房子要到期了,我就賴在這兒,有本事讓房東來趕我走啊,你們都沒這個權利。”
米莉看她的架勢,知道不見棺材不落淚,隻好拿出手機默默地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有什麼權力趕我走。誰也彆碰我,我心臟可不好,萬一死這裡了,這就成凶宅了。有本事讓房東出來,誰也沒權利趕我走!”石阿姨躺在地上撒潑,任憑小姨連哄帶嚇地勸說,也是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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