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武道
“需要多少?”
喬三寶道
“姑父,這兵荒馬亂的,就算不遇到鬼子,也有可能遇到土匪,危險的很,是提著腦袋乾活。”
“我們給彆人算的,是每個人一天一塊大洋,到開封就算二十天的工期,每個人就要二十塊大洋了,給您算,當然要打個八折,但怎麼著,每個人也要十五塊大洋,您要十個人,就是一百五十塊大洋。”
此時膠東的普通工人,一個月的薪水也不過五塊大洋,喬三寶開出的價錢,二十天就要十五塊大洋,當然貴得離譜,但車隊保鏢這行當,本來就是高風險高回報,謝文武雖然有些心疼,但還是能接受,畢竟他有至少兩萬塊大洋的財產,相比於一百五十塊大洋的保鏢費,還是很劃算的。
如果喬三寶開價低了,謝文武反而會起疑心,正因為喬三寶開價高,謝文武反而放鬆了警惕,以為喬三寶隻是想掙一些高薪水,就不會打他的財產的主意了。
謝文武太低估了喬三寶的陰險狡詐,喬三寶非常精明,他心中當然是打謝文武的全部財產的主意,但他故意開高價格,就是要讓謝文武認為他隻在乎高薪水,不打全部財產的主意。
喬三寶見謝文武點頭答應了,他心中暗喜,知道謝文武上鉤了,但仍然假裝斤斤計較高薪水,說道
“姑父,雖說咱們是親戚,但這個車隊不是我一個人開的,有些事,還是要提前說明一下,免得到時候起爭執。”
謝文武道
“還要說什麼?”
喬三寶道
“我們車行護送您到開封,每個人拿十五塊大洋的薪水,但一路上的衣食住行,需要您出。”
“當然,這個花不了多少錢,我們兄弟都很省事,不會要求大魚大肉的,能吃上饅頭乾糧就行。”
謝文武道
“這個沒問題。”
喬三寶道
“還有關於人員傷亡的事,回來的路上,您不跟著回來,出了什麼事,您自然就不用管了,但在去開封的路上,如果我們車隊的人員有了傷亡,還需要你支付撫恤金。”
謝文武皺皺眉頭,不悅的說道
“你們已經拿了比彆的行業高很多的薪水了,怎麼出了傷亡還要我管?以前的車隊鏢行,可沒這個規矩,傷亡都是鏢行自己負責。”
喬三寶苦笑道
“姑父,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路上太平,最多遇到土匪,但現在兵荒馬亂的,到處在打仗,不但有土匪,還有鬼子,更有大批餓紅眼的災民,危險大大增加了。”
“我們車行的兄弟,都是有家有口的人,如果死了沒有一點保障,沒人會為了幾十塊大洋,就跑這麼遠的路子,乾這危險的行當。”
“姑父,如果您不認可這一點,那您隻能另請高明了。”
喬三寶當然不是為了爭取撫恤金,他是故意和謝文武斤斤計較,讓謝文武認為他是真心想接這個鏢。
同時,喬三寶知道,就算謝文武去找彆的車行,彆的車行也會有這個要求。
謝文武無奈的說
“傷亡怎麼算?”
喬三寶道
“輕傷,您給十塊大洋,重傷,您給二十塊大洋,如果人死了,您給五十塊大洋。”
“姑父,就算我們十個人全死了,也不過五百塊大洋,您用五百塊大洋,就收賣了我們十條人命,十個保鏢,這買賣,您劃算!”
“更何況,如果我們十個我都死在去的路上了,您就不用花一分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