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遠是官場老手,他自然知道,這些錢是有去無回了,但隻要“趙先生”能把他三弟救出來就行了。
高長遠嘴裡說是讓趙先生用這些錢上下打點,其實他知道,憑趙先生的權勢,要釋放他三弟,一句話的事,根本不需要花錢打點,就算花錢打點,也花不了這麼多。
說白了,這一百塊大錢,再加一些金銀玉器,就是送給趙先生的,趙先生如果真是“高風亮節,視錢財如糞土”,這些錢就夠了,不用再向他要錢,就可以把他三弟救出來,但如果趙先生嘴裡一套,背後一套,貪得無厭,還會繼續向他索賄。
驢二拿著箱子,走出辦公室,交給門外的刀子哥,說道:
“放到車上去。”
刀子哥不用問,就知道這是高長遠送給驢二的禮金,接過箱子,放到轎車上。
驢二正要轉回辦公室,和高長遠繼續閒聊等待謝玉瑩,沒想到,他還沒轉身,就看到謝玉瑩從後院走了出來。
驢二怔了怔,謝玉瑩去審訊室,不過五分鐘就回來了,他以為至少也要半個小時。
驢二看到謝玉瑩的臉色黯淡,鬱鬱不樂,他關心的問道:
“怎麼啦?”
謝玉瑩搖搖頭,有氣無力的說:
“沒事。二哥,咱們走吧。”
驢二道:
“韓成君怎麼辦?”
謝玉瑩歎了口氣,說道:
“放了他吧。”
驢二見謝玉瑩不想說,他也不多問,轉頭對高長遠說道:
“高隊長,待會你把韓成君放了吧,他不是抗日分子,一場誤會。”
“我們要去榮成了。”
高長遠把驢二三人送到轎車上,並要送到門外,被驢二謝絕了。
驢二開著轎車,載著刀子哥和謝玉瑩,行駛出便衣隊的院門,剛要轉向大街,忽然一輛轎車迅速行駛而來,攔住驢二的轎車。
驢二認出來,那是沈長勝的轎車。
那一輛轎車還沒停穩,孫興和沈長勝就匆匆下了車,向驢二走過來。
驢二隻好下車迎接。
沈長勝一邊走過來,一邊向驢二拱手說道:
“趙先生,您怎麼不讓沈某儘一儘地主之誼,不聲不響就要走了呢?”
驢二笑道:
“沈老板你公務繁忙,我不好意思打擾你。”
沈長勝說道:
“趙先生,我本想昨晚請您吃飯,聊表謝意,但您時間寶貴,沒接受宴請,我就想著,今天中午請你,我先去約孫警官,聽孫警官說,你今天上午就要離開威海了,我趕緊帶著孫警官,去了一趟銀行,又趕緊過來,希望能在您走之前攔住您,幸好來的及時,再晚一步您就走了。”
沈長勝說到這裡,向車上的司機一招手,司機提著一個大箱子走了過來,那箱子頗為沉重,司機單手拎著頗為費勁,又換了兩手提著。
驢二一看,就知道沈長勝也是來送禮的,這箱子裡裝滿了大洋,才會如此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