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桑，彆生氣，聽趙先生的話。”
在兩個上司麵前，徐長昆雖然滿肚子怒火，也不得不強壓下來，坐到椅子上。
驢二道：
“徐隊長，你先說說你這邊是怎麼回事？”
徐長昆道：
“趙先生，我從您那裡回到隊裡之後，就開始為晚上的行動做準備。”
“趙先生，我對您說過，我內弟宋六這個人，沒什麼能力，我就想拉他一把，這次的行動帶上他，成功之後，大家評功的時候，他也能跟著沾沾光，不至於一事無成。”
“在我找他的時候，我的一個手下告訴我，剛才來了一個警察，把宋六約出去喝茶了，我正在生氣，馬上就要行動了，還去喝什麼茶，正在這時候，我另一個手下匆匆忙忙跑過來，說他在街上看到宋六被幾個警察抓住，塞進了一輛警車裡。”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趕緊帶了幾個兄弟，開車去警察局要人，但警察局的門口站了很多警察，不讓我進去，我就在門口大吵大鬨，叫侯局長出來見我，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要抓我內弟。”
“侯局長沒出來，段震出來了，段震的態度非常強硬，他對我說，有人舉報宋六是地下黨，他是公事公辦，還說我有什麼疑問，就去便衣隊找山田大尉和趙先生，不要在警察局鬨事，不然不要怪他不客氣。”
“趙先生，您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驢二說道：
“徐隊長，事情是這樣的，威海便衣隊長高長遠，委托我到榮成之後，調查一下他三弟高長廷被警察局關押的真相，希望能還他三弟一個清白。”
“剛才我和侯局長談話的時候，提到了這件事，我說我想審審高長廷。侯局長說這個案子是段震主辦的，我就讓侯局長吩咐段震，把高長廷帶過來。”
“我在審訊高長廷的時候，高長廷堅持不承認他是抗日分子，隻說有一個自稱是地下黨的人，曾經接觸過他，要拉他入夥。”
“剛開始，高長廷還比較講義氣，不肯說那個人是誰，我隻好向他承諾，隻要他說出那個人，我就把他無罪釋放，他這才說了。”
“徐隊長，高長廷說的那個人，就是你的內弟宋六。”
徐長昆道：
“趙先生，高長廷含血噴人，宋六不可能是地下黨。”
驢二笑了笑，說道：
“徐隊長，話不要說得太絕對，你應該知道，地下黨和軍統的保密工作，做的非常隱蔽，很多丈夫不知道妻子是，妻子不知道丈夫是，父母不知道兒女是，兒女不知道父母是，更何況，你隻是宋六的姐夫呢。”
山田大尉在旁附和道：
“徐隊長，趙先生說得有道理，前幾天我們剛抓的那個地下黨，經過詳細的調查，發現他的父母兄弟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下黨太善於隱藏偽裝了。”
徐長昆一時說不出話來。
驢二說道：
“徐隊長，你也不要著急，我說這些，隻是強調一下地下黨的隱蔽性和偽裝能力，並不是說宋六就是地下黨。”
“高長廷供出宋六的時候，我還想著，用溫和的方式解決，把你和宋六一起請過來，問問是什麼情況，我認為，也許宋六可能真的接觸過高長廷，拉高長廷入夥，但這隻是你徐隊長和宋六在釣魚執法，試探高長廷有沒有投靠地下黨的傾向。”
“可是，段震立功心切，他不讓我通知你，他說，如果通知你，就會打草驚蛇，他堅持要先把宋六誘騙出便衣隊，抓進警察局審訊。”
“徐隊長，有句話，我說出來，你彆生氣，其實，段震當時還說，他懷疑宋六是受你指使，你也是地下黨”
徐長昆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住了，拍案而起，大罵道：
“我日段震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