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又抽了一根煙,叼在嘴邊,拿出打火機,要先給許長宗點煙,許長宗哪敢讓“趙先生”給他點煙,他連忙向驢二要過打火機,先恭敬的為驢二點了煙,然後才為自己點了,又把打火機還給驢二。
許長宗的嘴巴已經被打成了香腸,香煙都快叼不住了,就算叼住,也被嘴裡流出的血水染濕了。
驢二望著許長宗蒼老又可憐的模樣,忽然心中有了一絲憐憫,感覺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個老頭,有些狠毒了,但轉念一想,就因為這個鐵杆漢奸偽縣長,幫著鬼子做事,不知道傷害了多少老百姓,這種漢奸不值得可憐,他的心腸又硬了。
驢二的心腸雖然硬了,但臉上仍然是和藹可親的笑容,說道:
“許縣長,不好意思,剛才徐隊長打你的時候,我沒早些阻止,但你也知道,這是他們便衣隊的規矩,任何人進來,先打一頓‘殺威棒’,挫挫銳氣,容易拿口供。”
“我雖然是他的上級,但畢竟是外來者,也不好破壞他們的規矩,隻能讓他先輕輕的打你幾下了。”
許長宗苦喪著臉說:
“輕輕的打幾下?趙先生,你看看我都被那狗日的打成啥熊樣了,這還叫輕輕的打?”
驢二笑了笑,指著牆壁上掛著一些刑具,說道:
“如果你認為打幾巴掌,就是重的,那麼這刑具如果用到你身上,將是什麼後果?”
許長宗看了看那些奇形怪狀,專為逼供做出來的刑具,不由打了個寒戰,苦喪著臉說:
“趙先生,您是調查組長,您要為我做主啊,我真不是軍統分子!”
驢二淡淡說道:
“我知道。”
許長宗聽了這話,不由一愣,他以為驢二會和山田大尉一樣,勸他承認是軍統,老實交代,沒想到,驢二卻說出“我知道”,意思當然是說,知道他不是軍統分子。
許長宗愣了愣,說道:
“趙先生,既然您知道我不是軍統,為什麼還要把我帶過來審訊?”
驢二道:
“審訊你,不是我的意思,甚至不是山田大尉和小野中佐的意思,而是徐長昆的意思。”
“徐長昆為了誣陷你,已經偽造好了一個完整的證據鏈,把軍統的帽子扣到你頭上,我雖然明知你是被誣陷的,但徐長昆的證據鏈太完整了,連皇軍都被他編過了,我也愛莫能助。”
許長宗更愣了,說道:
“徐長昆為什麼要誣陷我?我沒得罪過他啊!”
驢二道:
“你沒得罪他,但你的女婿段震得罪他了。”
“許縣長,敢情你還不知道,段震把徐長昆的小舅子抓進警察局,把人打死了,就是昨晚上發生的事。”
“徐長昆為了報複段震,才設計誣陷你,他要先拆了你的台,再對付段震。”
許長宗愣了愣,罵道:
“狗日的段震,惹出這麼大的亂子,怎麼不早點通知我,要是我早知道了,說什麼我也不進這便衣隊。”
他罵完段震之後,又向驢二哀求道:
“趙先生,既然您知道我是被誣陷的,您能不能替我向一場少將求求情?”
驢二搖搖頭,說道:
“很難啊,徐長昆偽造的證據太真實了,一場少將已經相信了,要不是一場少將指示,小野中佐和山田大尉,也不會合起夥來,把你騙進便衣隊,落到徐長昆的手裡。”
“許縣長,隻怕你這次在劫難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