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宗苦著臉說:
“趙先生,我雖然是縣長,但我們榮成是個小縣城,沒什麼錢,比不上煙台那種大城市,我雖然不敢說自己廉潔奉公,但實在沒什麼油水可撈,彆說五萬塊大洋,就是五千塊大洋也拿不出來,五百塊大洋倒是差不多。”
驢二笑道:
“許縣長,你謙虛了吧?都說三年清知縣,十萬白花銀。”
許長宗苦笑道:
“可我這個縣長,當了還不知一年啊,以前我隻不過是個普通的政府職員,撈油水的差事,輪不到我頭上。”
“我當了縣長之後,雖說撈油水的差事,可以輪到我頭上了,但油水沒了,這戰爭一打起來,經濟崩潰,商鋪關門,工廠停產”
驢二揮手打斷許長宗的話,說道:
“許縣長,我不是來聽你哭窮的。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把錢看得比命重,那我們就不能合作了,你好自為之吧,告辭了。”
驢二說完,就要站起身離開。
許長宗連忙拉住驢二的衣袖,哀求道:
“趙先生,您彆走,我們再談談。”
“我向您透個實底吧,我所有的資產,全都加起來,也沒有五萬塊大洋,但兩萬塊大洋,還是差不多的,但現金沒那麼多。”
驢二坐下來,說道:
“許縣長,你現在把你所有的資產,無論是公開的,還是隱藏的,全都說出來,如果你有一點隱瞞,被我調查出來,可彆怪我撒手不管。”
許長宗連忙說道:
“我說,我全說。”
“我現在有城裡有三個宅子,加起來大約值五百塊大洋,另外有十幾間收租的商鋪,大約能值一千多塊大洋。”
“另外,還有幾個抵押的抗日分子的工廠,我沒充公,劃到了自己的名下,這幾個工廠,大約值個三五千塊大洋。”
驢二說道:
“你說的這都是不動產,我不感興趣,我也不要,等你出來,這些都還是你的。”
“我隻對現金和珠寶玉器感興趣,說吧,你有多少?”
許長宗道:
“珠寶和玉器,還有名人字畫,我不好估價,但大約能值個上萬塊大洋吧。”
“真金白銀和大洋,不到一萬,大約隻有七八千塊。”
驢二道:
“你的珠寶玉器和現金,誰保管著?你兒子還是你老婆?”
許長宗道:
“我老婆不管錢的事,我兒子性格軟弱,在縣政府隻是個普通職員,不成大器,不堪重用。”
“隻有我的女兒紅珠,勝似男兒,我把錢交給她保管了,至於她放在什麼地方,我就不知道了,我相信她。”
驢二笑道:
“就算你放心你的女兒,難道也放心你的女婿?你就不怕,你交給女兒托管的錢財,被女婿順手牽了羊?”
許長宗道:
“隻要我還在縣長的位置坐著,他段震就沒這個膽子。”
驢二笑道:
“是啊,所以說嘛,你許縣長不能倒台,你要倒了台,不但命沒了,錢沒了,連女兒都要受氣了。”
“許縣長,這樣吧,我這個人不貪,喜歡給彆人留餘地,你的房產地產什麼的,我全都不要,我隻要兩萬塊錢的現金。”
驢二說到這裡,拍拍許長宗的肩膀,又笑道:
“老許啊,不要心疼錢,等你出來,還是縣長,這兩萬塊大洋,不過一兩年,回來了,要是你手狠點,說不定幾個月就能回來。”
“有命,才有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