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現在兩萬塊大洋,全都在這裡了,您可以放我爹了嗎?”
驢二說道:
“先不著急,我還要和你商量個事。”
許紅珠雖然心急如焚,雖然驢二說是“商量個事”,但她又不敢不遵從,隻能苦喪著臉說:
“趙先生,您就為難小女子了,我真的隻能籌到這兩萬塊大洋了,再也拿不出來了,如果您還不滿意,這個院子,還有一些彆的房產,全都送給您。”
驢二笑道:
“段太太,你誤會了,我不是要錢,也不是要房。”
“我昨天對你說,這件事不要讓你丈夫知道,免得他找徐長昆算帳,但我晚上想了想,認為這件事,最好還是讓你丈夫知道。”
“一來是,你拿了你丈夫的錢,如果我不給你做證,說個明白,你丈夫會認為你把錢吞了,你們夫妻之間鬨矛盾。”
“二來呢,這麼多錢,我需要段震派一批警察,給我護送到煙台,要不然,路上遇到紅胡子,把錢搶了去,那就是完蛋了。”
許紅珠無奈,隻能任由“趙先生”擺布,隻要釋放她父親,一切都聽趙先生的。
驢二對劉管家說道:
“劉管家,你現在去把段副局長帶過來,就說我趙少秋,和他夫人在這裡等他,讓他一個人過來,不要帶彆人過來。”
“快去吧。”
劉管家趕緊去了。
許紅珠不明白,為什麼趙先生一會說要讓段震派一批警察護送錢財去煙台,一會又說讓段震一個人過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但她不敢問,隻能聽從吩咐,現在,她多多少少體會到,以前求她辦事的那些人的心情了,體會到看人眼色仰人鼻息的無奈和憤慨了。
驢二對刀子哥說道:
“刀子哥,你去院門守著,除了段震過來,任何人不要放進來。”
刀子哥會意,答應了,向院子門走去。
驢二指指堂屋門,對許紅珠笑道:
“段太太,不如咱們到屋裡等著段副局長過來吧。這大中午的,日頭太毒,在院子裡曬著也不是個事。”
許紅珠說道:
“好的。”
許紅珠帶著驢二向堂屋客廳走去,謝玉瑩跟隨在後。
進了客廳,許紅珠請驢二坐下,說道:
“趙先生,不知道您要進來坐,傭人沒準備茶水,請您諒解。”
驢二笑道:
“沒關係,我們帶著水呢。”
驢二說完,又轉頭對謝玉瑩道:
“妹子,你現在可以用水洗臉了。”
許紅珠不明白,趙先生為什麼要吩咐手下的女特務,用水洗臉。
但謝玉瑩卻明白,她知道,驢二讓她用水洗去臉上的易容藥,露出真容,和許紅珠來個圖窮匕現。
這一刻,謝玉瑩已經等了半年之久,她做夢都想著如何殺死許紅珠才解恨。
這一刻,終於來了!
謝玉瑩拿出隨身攜帶的水壺,她一手拿壺傾倒,一手掬手洗臉。
她在洗臉的時候,背對著許紅珠,等她感覺已經把臉洗乾淨之後,這才緩緩轉過身子,麵對著許紅珠,一雙冷若寒冰的目光,利劍般盯著許紅珠的眼睛,用同樣寒冷,極具壓迫性的聲音,緩緩說道:
“許紅珠,還認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