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昆剛要說話,就聽到電話中又傳來一個男人訓斥的聲音:
“誰打來的電話?是不是徐長昆?”
又聽到小劉陪著笑說:
“不是徐隊長,是一個舉報抗日分子的群眾,要找徐隊長,我讓他改天再打過來。”
小劉說著,把電話扣下了。
徐長昆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如果隻是驢二一個人,說特高課和皇協軍的幾個部門,都在抓捕徐長昆,他可能還有些懷疑,但他打電話回家,打電話到便衣隊,都有人在等著抓捕他。
尤其是他的親信小劉,更是冒著風險,勸他不要回去。
更何況,他也沒懷疑“趙先生”陷害他,趙先生沒有陷害他的理由啊!
驢二對徐長昆說道:
“回屋談吧。”
徐長昆昏頭昏腦,腳步虛飄的跟在驢二的身後,回到房間中,他從來沒這麼害怕過,沒這麼無助過,以前,都是他率領手下,耀武揚威的去抓捕彆人,但現在卻成了倉皇逃命的被抓捕者。
驢二心中暗自冷笑,他就是要讓徐長昆這個便衣隊長,嘗嘗那些被他抓捕的抗日分子,所經曆的恐懼和無助。
驢二和徐長昆進了房間。
徐長昆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說:
“趙先生,我該怎麼辦?”
驢二假裝同情的歎了口氣,說道:
“不好辦啊,我雖然是調查組長,但在榮成,我畢竟是外人,如果小野中佐和山田大尉不相信你,焦團長和侯局長又要為許長宗報仇,我也幫不上你。”
“我認為,你最好是想辦法出去避避風頭,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徐長昆苦喪著臉說:
“隻要罪名不洗清,我永遠不能回來了,再者說,如果皇軍下了通緝令,我能躲到哪裡去?就算我躲到蔣占區,要是被抗日分子認出來,下場隻會更慘。”
他說到這裡,忽然從椅子站起身子,但還沒等站直,就雙膝一軟,跪倒在驢二的麵前,哀求道:
“趙先生,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您神通廣大,幫幫我吧!”
驢二把徐長昆攙扶起來,皺著眉頭,歎了口氣,說道:
“咱們朋友一場,我也不想看到你被冤枉,可是,你的案子太棘手了,我幫不上你,隻有一場少將,才能幫你。”
“要不,這樣吧,你跟我去煙台,我帶你去見一場少將,你親自把你的冤屈,告訴一場少將,隻要一場少將能相信你,一切好說。”
徐長昆又升起一線希望,說道:
“一場少將會見我嗎?”
驢二說道:
“彆的我幫不上你,但帶你去見一場少將,這一點還是可以做到的。”
說到這裡,他故意用一種官場老油條才有的,那種輕飄飄的語調,說道:
“不過,徐隊長,雖然咱們朋友一場,但我也不能白幫忙”
徐長昆是“明白人”,自然明白“趙先生”的意思,連忙說道:
“趙先生您放心,隻要我能洗清罪名,我一定重重酬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