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海棠轉過身子,正視著驢二的眼睛,說道:
“咱們非親非故,你既不圖我的錢財,又不圖我的身子,卻願意無私的幫助我,而且不問原因,這不對。”
驢二笑道:
“你不會懷疑我騙著你玩吧?你放心,我不騙你,天黑之前,我肯定能把佟隊長調職。”
隋海棠道:
“我不是懷疑你騙我玩,我是認為,你不問我為什麼要為丈夫調職,是因為你已經知道原因了。”
她說到這裡,盯著驢二的眼睛,問道:
“趙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
驢二的確知道了,他知道隋海棠之所以要求調離文登縣,是要遠離喬三寶,之所以要求既調離文登縣,又調離保安團,是擔心喬三寶也會調到彆的縣擔任保安團長,仍然管治她丈夫,所以她才讓丈夫離開保安團這個部門,遠離喬三寶的權力範圍。
但驢二不能讓隋海棠知道他已經知道了,他擔心隋海棠會感到羞恥,他要照顧隋海棠的麵子,照顧隋海棠的情緒。
但他沒想到,隋海棠竟然覺察到他答應的太痛快了,不符合常理,他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把隋海棠的錢財收下了,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隋海棠就不會懷疑了。
但已經晚了,隋海棠起了疑心,直視著他的眼神,詢問原因。
他當然還是不能說實話,隻能有些心虛的避開隋海棠的眼睛,勉強笑了笑,說道:
“我知道你跟佟隊長夫妻情深,你做什麼事都是為了他好。”
隋海棠仍然盯著驢二的眼睛,說道:
“不對,你一定已經知道原因了。”
說到這裡,她試探著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在文登有人欺負我,我為了避開這個人,才請你把我們調離文登的?”
驢二裝傻充愣,雙手一攤,說道:
“我不知道啊,誰敢欺負你?”
他說到這裡,不等隋海棠回答,又趕緊說道:
“不管誰欺負你,隻要你們離開文登,他就欺負不到你們了。”
“佟太太,你趕緊回家吧,我也要去工作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驢二說著,就繞過隋海棠,準備奪門而出,先走一步。
驢二快步走到門口,伸手拉開房門,一步踏出門外,準備離開,他一步踏出門外的時候,由於擔心隋海棠仍然對他不依不饒的追過來,所以他轉頭看了一眼隋海棠。
他看到,隋海棠並沒追趕他,而是仍然站在原地,但臉色變得悲苦淒楚,眼淚流出,臉色慘白。
驢二心中一軟,又退了回來,望著隋海棠,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隋海棠眼含淚水,望著驢二,身子微微顫抖,說道:
“你一定知道了!是誰告訴你的,是喬三寶?還是莫沉舟?”
驢二一愣,說道:
“你怎麼會猜是他們?”
隋海棠淒苦的說道:
“你們男人,玷汙了女人就喜歡炫耀,玷汙我的男人,就是喬三寶,你知道這件事,很可能就是喬三寶向你炫耀過。”
“如果不是喬三寶,那就是莫沉舟。”
“莫沉舟雖然沒玷辱過我,但喬三寶玷辱我的事,我隻對莫沉舟的太太說過,他太太應該告訴他了,他敗壞我的名譽,向你說過。”
說到這裡,隋海棠愁苦的歎了口氣,說道:
“你趙先生剛從煙台到文登還沒兩天,就知道喬三寶玷辱我的事了,這文登城中,也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了,你們一定全都在嘲笑我,嘲笑桂生,我還有什麼臉活著!”
隋海棠說到這裡,忽然伸手拿起桌子上那把切水果的刀子,猛地向自己的胸膛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