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二笑道:
“不用送,不過二三百米,我自己走路回去就行了,正好吹吹風,散散步,消化一下食,清醒一下酒。”
肖振聲連忙說道:
“兄弟,現在治安不好,還是我送您回去吧,您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擔當不起。”
驢二笑道:
“能出什麼事?這條街的兩邊,全是政府部門和皇協軍部門,街上全是巡邏隊,誰敢在這條街上鬨事?”
肖振聲說道:
“兄弟,雖說這條街上的巡邏隊,是本城最多的一條大街了,但仍然難保不出事,就在三天前,剛發生了一場刺殺,一支皇軍的巡邏隊,遭遇了襲擊,兩個皇軍被打傷,帶隊的皇軍被打死了。”
驢二真的吃驚了,問道:
“敢在這條街上刺殺皇軍,好大的膽子,什麼人乾的?軍統還是共黨?”
肖振聲搖搖頭,說道:
“沒抓到凶手,不知道凶手是什麼來頭,但應該不是軍統和共黨乾的。”
驢二問道:
“既然沒抓到凶手,為什麼認定不是軍統和共黨乾的?”
肖振聲說道:
“因為凶手隻有一個人,軍統和共黨都是團夥作案,他們不會一個人單獨行動。”
“根據那支憲兵巡邏隊的皇軍說,他們正在巡邏的時候,忽然從暗影中衝出一個蒙麵人,二話不說,直接對著領隊的小野少尉開槍,小野少尉當場死亡,另兩個皇軍被打傷,等皇軍反應過來,向凶手開槍射擊的時候,凶手卻轉身鑽進了胡同裡,逃跑了。”
“那個凶手應該就是城裡人,對這一帶的環境非常熟悉,當天晚上,皇軍和皇協軍出動了大批人手,搜捕凶手,都沒抓到,到現在,仍然沒有抓捕歸案。”
驢二心中對那位“凶手”大感佩服,竟然敢在全城巡邏隊最多的大街上,刺殺日軍,而且還能成功逃逸,但臉上卻裝出痛恨的樣子,說道:
“這些抗日分子太可恨了,抓到他,一定要嘣了他!”
肖振聲說道:
“兄弟,所以說嘛,這條街也不安全,還是我送你回去吧。”
驢二笑道:
“真不用送,你剛才也說了,凶手殺的是皇軍,我又不是皇軍,凶手不會殺我的。”
肖振聲苦笑道:
“兄弟,抗日分子殺的可不隻是皇軍,咱們這些‘漢奸’,也在他們的刺殺之列,甚至咱們皇協軍的兄弟,被刺殺的人數,比皇軍更多。”
驢二笑道:
“我不是本城人,腦門上也沒貼著漢奸兩個字,抗日分子不知道我是漢奸,就不會殺我了。”
驢二說著,起身走出飯店,肖振聲見驢二執意不讓送,隻好作罷。
雙方出了飯店,肖振聲在兩個警察的保護下,開著警車,向東行去,驢二一個人步行,向西踱步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