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那個女人就是日軍小護士之後,驢二又想通了一件事,為什麼剛才巡邏隊看了女護士的證件之後,立即放行,沒有繼續糾纏盤查,那是因為日軍護士的身份,偽軍巡邏隊不敢為難她。
但更多的疑問,也隨之浮現在驢二的腦海中。
一個日軍女護士,為什麼在沒有男日軍的陪同下,獨自一人深夜外出,就不怕危險嗎?老百姓對日軍恨之入骨,如果發現她是日軍女護士,又沒有男日軍陪同,肯定會傷害她。
而且,日軍女護士已經認出了驢二,為什麼不但不打招呼,反而躲避他,不想被他認出來?
驢二雖然想到了那個女人就是日軍女護士,但他並沒打算跟蹤女護士,女護士是女孩子,他一個男人大半夜跟蹤一個女孩子,有些不妥,更何況,那個女護士有什麼秘密,都跟他無關。
驢二放棄了跟蹤女護士,繼續向前走,又走了十多米,迎麵走過來一個男人。
由於驢二的心思,都在女護士身上,所以對迎麵走來的那個男人,沒有留意,直到兩人快要交錯而過的時候,驢二才無意的看了那個男人一眼。
驢二看那個男人一眼的時候,並沒多想,隻是因為兩人走近了,他本能的看了一眼。
但就是這一眼,讓驢二發現了不對勁。
驢二發現,那個男人年約二十四五歲,五短身材,但頗為粗壯,身上雖然穿著便服,相貌也和中國人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驢二時常與日軍打交道,對於日軍的行動和姿勢,以及麵部表情,已經深為了解,雖然那個男人衣著打扮好像是中國人,好像是平民百姓,但是,從那個男人冷酷精明的眼神,凶狠且猙獰的麵部表情,驢二可以肯定:這是個鬼子兵!
更讓驢二驚訝的是,這個鬼子兵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前麵,驢二不用回頭,就可以肯定,鬼子兵盯的方向,肯定是女護士的背影。
驢二大為好奇,一個日軍女護士,獨自深夜外出,已經稀奇,更稀奇的是,一個日軍竟然盯梢女護士。
從鬼子兵那不懷好意,甚至可以說淫邪的目光中,驢二可以肯定,鬼子兵跟隨女護士,並不是要保護女護士,而是懷著惡意在盯梢。
一個鬼子兵,為什麼要盯梢本是自己人的日軍女護士?
驢二來了興趣,決定跟上去看看怎麼回事。
驢二和鬼子兵交錯而過的時候,鬼子兵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的護士,沒注意驢二,驢二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向前走。
驢二又走出二三十米遠之後,假裝係鞋帶,蹲下身子,從雙腿間向後看,看到鬼子兵沒注意他,他才站起身子,慢慢轉過身,跟隨在鬼子兵的身後。
就這樣,女護士在最前麵,鬼子兵在女護士的四五十米之後,驢二又在鬼子兵的四五十米之後。
走了七八分鐘之後,驢二看到,女護士拐進了街邊的一條胡同中,很快,鬼子兵也拐進了胡同中。
驢二也向胡同走去。
胡同中就沒有路燈了,雖然光線昏迷,但借著大街上傳來的路燈光線,仍然依稀可以看到事物。
驢二走近胡同的時候,並沒有立即走進去,而是先站在胡同口,探出腦袋,向胡同裡麵觀察一下,以免鬼子兵發現他跟蹤,對他下黑手,雖然他認為,鬼子兵的注意力都放在前麵的女護士身上,不會發現在後麵跟蹤的他,但他還是小心為妙,安全第一。
驢二探頭觀看的時候,看到一個黑影,正踮著腳尖,雙手趴著牆頭,探著腦袋,向西排的第二個院子裡麵觀看。
雖然光線昏暗,但從那個黑影的五短身材,驢二可以肯定,這個黑影,就是那個鬼子兵,鬼子兵向第二個院子中觀看,說明那個女護士,進了這個院子。
這個胡同中,是普通的居民區,並沒有日軍的駐紮部門,也沒有偽軍的部門,一個日軍女護士,為什麼要在深夜,進入一個普通民宅?鬼子兵又為什麼盯梢女護士?
驢二越來越感興趣了,他在胡同口靜靜的等待著,等了不到一分鐘,他看到,鬼子兵等不及了,雙手趴著牆頭,努力的向上提身子,意圖翻過院牆,進入院子中。
雖然鬼子兵的身手不錯,但一來是身材太矮,天生短板,二來是不想驚動院子裡麵的人,所以鬼子兵翻牆的動作很是小心謹慎,有些費勁。
但鬼子兵終於翻上了院牆,又悄悄向下滑倒,他並不是直接跳下去,以免發出響聲,驚動了院中人,而是仍然雙手趴著牆頭,身子慢慢滑落。
驢二看到鬼子兵已經進入院子,他才走進胡同,一邊走,一邊觀察這個院子。
他看到,這個院子雖然隻有一排房屋,但卻有兩個院子,分為前院和後院,前院寬大,約有七八米長,後院狹窄,不過兩三米長。
這一帶的民宅,多數都有一個小小的後院子,放置一些雜物。
驢二發現,鬼子兵進入的位置,是院子的前院。
驢二走到鬼子兵翻牆進院的位置,慢慢探出眼睛,向院子中看去。
鬼子兵五短身材,需要趴著牆頭,踮著腳尖,才能勉強看到院子裡麵。
驢二的身材高挑,他不需要趴著牆壁,隻是微踮著腳尖,眼睛就可以看到院子中的情況。
驢二看到,院子中,有一排五開間的房屋,院門這邊沒有偏屋,但另一邊有一間偏屋,應該是廚房。
五開間的房屋,又有兩個房門,東邊三間為正堂,西邊兩間為偏堂。
此時,偏堂的房間中,亮著燈光。
驢二看到,那個鬼子兵,正蹲低身子,悄悄向亮燈的房屋移動,好像從窗口,向房屋中窺探。
很快,鬼子兵靠近到窗戶,慢慢探起頭,隻探出一雙眼睛,向房屋中窺視。
驢二在院牆外等待著,等著鬼子兵做出窺視後的反應。
但好一會兒,鬼子兵就一直蹲在窗台下麵窺探著,沒做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