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慶堂花廳內,
自從林雲送了賈母一副水晶麻將後,老太太便迷上這個,隔三差五地便將王夫人,薛姨媽和尤氏三人叫來陪她玩牌。
這天雖說是寶玉的生日,賈母依舊同三位女眷在花廳內打牌。
四人之中,賈母玩得開心,薛姨媽和尤氏輸得“愉快”,唯有王夫人感覺心裡很憋屈。
前些日子,她同妹妹回了一次王家,向二兄王子騰請教,該如何對待林家叔侄?
結果王子騰告訴她,林家叔侄現在是天子麵前的紅人,連他都要避讓三分。以王夫人的智商和手腕。還是消停點,不要再挑事。
王夫人聽得鬱悶不已,自家兄長怎麼說也是個朝庭重臣,竟然拿林如海這個兩廣總督沒辦法,還讓她示弱避讓,這叫什麼事呀。
她心裡雖然不服氣,可離了王子騰的支持,她還真就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在老太太麵前繼續裝孝順媳婦。
…
花廳內,賈母正玩得開心,大丫鬟翡翠進來向賈母稟報,“老太太,侄少爺過來給您請安。”
賈母笑道:“快叫他進來。”
“是。”
等翡翠出去,王夫人衝賈母問道:“老太太,可要我們回避?”
賈母抽出一張九萬打出去,然後樂嗬嗬地道:“都是自家孩子,何必多此一舉。”
薛姨媽抓起一張牌,隨手扔出去笑道:“聽說雲哥兒在翰林院當值,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賈母:“必定是來給寶玉慶生的,那孩子知情守禮,是個好的。”
王夫人隻覺心裡堵得難受,雲哥兒那也叫知情守禮?老太太這話是在糊弄鬼呢。
尤氏瞅瞅王夫人,又偷瞄了一眼賈母,這兩婆媳在暗中鬥法,她又如何不知。隻是她小胳膊細腿,可不敢摻和,隻能裝作聽不懂。
過不多時,林雲跟隨翡翠走進來。
他走到近前,先給賈母施禮問安,又向王夫人、薛姨媽、尤氏分彆行了禮。
賈母笑問:“雲哥兒,你不在翰林院當差,怎麼跑出來了?”
林雲:“回稟老祖宗,原是在翰林院當值,後被陛下叫去,委了一件差事。我今兒過來,一是為寶兄弟慶生,再就是向老祖宗辭彆。”
“哦!”
賈母驚訝地放下手裡的麻將牌,瞅著林雲問道:“陛下交你什麼差事?”
林雲:“陛下和朝臣商議,決定組建北海水師,我受命去天津督建大沽造船廠。”
薛姨媽驚訝地道:“雲哥兒這麼小的年紀,就被天子委以造船重任,真是了不起!”
賈母則喜道:“既然陛下托你如此重任,你可一定要好好做。”
“我會用心的。”
頓了頓。林雲又道:“老祖宗、太太,姨媽、大奶奶,你們慢慢玩,我去寶兄弟那邊瞧瞧。”
賈母忙道:“鴛鴦,你去送送雲哥兒。”
“是,老太太。”
…
出了花廳,鴛鴦便衝林雲笑道:“奴婢恭喜三爺!”
林雲打趣地道:“恭喜什麼?恭喜我去外頭吃苦受罪嗎?”
鴛鴦:“三爺天生就是個做大事的,吃這點苦,又算得了什麼。”
“我吃點苦到不算什麼,隻是我這一走,家裡就沒個主事的人了。”
鴛鴦:“奴婢聽說三爺的父親來了京城,有老太爺在,三爺又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林雲苦笑著搖搖頭,他老子和老神醫去了逸塵書院,就不想回來,讓他來管家,還不如平兒穩妥。
…
兩人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碧紗廚這邊。
離得老遠,就聽到裡麵傳出劃拳的聲音。
林雲仔細一聽,原來是史湘雲和寶玉在劃拳。
守在門口的小丫鬟看到他們過來,趕緊上前向他們施禮,“奴婢給侄少爺、鴛鴦姐姐請安。”
鴛鴦笑道:“她們倒是好雅興,這麼早就開席了。”
小丫鬟挑起門簾,衝裡麵喊道:“寶二爺,幾位姑娘,侄少爺和鴛鴦姐姐來了。”
林雲同鴛鴦並肩走進屋內,看到史湘雲正拿著個酒杯,強行往寶玉嘴裡灌酒。
再仔細一瞅,發現屋裡擺了三張酒席,寶玉和李紈、寶釵、黛玉她們坐一席,襲人,畫眉和幾位姑娘的大丫鬟也坐了兩席。
看到林雲和鴛鴦進來,眾人紛紛站起身,同兩人見禮。
鴛鴦笑道:“你們可真心急,這都還沒到晌午,就開席了?”
寶玉:“是雲妹妹催著早點開席,我們原本是想等等林大哥的。”
林雲忙道:“不必等我,我就來道賀一聲,稍後便走。”
史湘雲上前拉住林雲的胳膊,將他拽到酒桌邊,笑道:“兄長既然來了,總得喝幾杯再走。”
李紈起身將鴛鴦拉至桌旁,倒了一杯酒遞給她道:“鴛鴦姐姐既然來了,怎麼也要喝一杯。”
鴛鴦接過酒杯,衝寶玉笑道:“寶二爺,我借花獻佛敬你一杯,祝你生日快樂!”
寶玉忙端起酒杯,回敬道:“謝謝鴛鴦姐姐。”
黛玉也倒了一杯酒,遞給林雲道:“兄長也該敬二哥哥一杯。”
林雲接過酒杯,衝寶玉笑道:“寶兄弟,我先乾為敬,你意思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