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座破舊的山神廟內,朱四爺陰沉著臉坐在篝火旁,手裡正不停地翻動著一隻烤得流油的野黃羊。
眼見黃羊快要烤焦的時候,山神廟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過不多時,就見幾名黑衣漢子押著那位名叫朱琪的年輕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位滿臉絡腮胡的漢子走上前,衝朱四爺抱拳道:“幫主,屬下帶人去抓捕朱琪的時候,他正要畏罪潛逃,這是屬下從他身上搜到的銀票,計有三千多兩。”
朱四爺接過絡腮胡遞來的幾張銀票,瞅了一眼,然後衝朱琪質問道:“就為了這區區三千兩銀子,你就勾結外人來陷害我?”
朱琪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以頭杵地,道:“屬下同外人勾結是沒錯,可我並沒有背叛幫主,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幫主,為了咱們四海幫的前途著想。”
朱四爺怒道:“住口。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為我們四海幫著想。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在事發後逃跑呢?”
朱琪自知解釋不通,隻得連連磕頭道:“屬下自知有錯,請幫主看在我往日為幫裡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饒恕我這一次。”
“若是你犯了彆的過錯,我或許可饒你一命。隻是你這次勾結的是官府,觸犯了幫規的首條戒律,罪不容赦。稍後吃了這頭黃羊,你就自我了斷吧。”
朱四爺從身上抽出一柄匕首,插在油光泛亮的黃羊身上,隨即起身向外麵走去。
在他身後,傳來朱琪的嘶吼聲,“幫主,屬下不服。”
朱四爺腳步不停地走出山神廟,看到朱彪帶著幾個護衛正守在外麵。
看到朱四爺從裡麵出來,朱彪撲通跪下,道:“孩兒肯請父親饒恕琪大哥一條性命。”
朱四爺冷冷地道:“你可曾想過,朱琪為何要勾結外人,設計讓為父和林公子火並?”
“孩兒不知。”
朱四爺:“因為他想要做四海幫的幫主,等他得手之後,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你這個蠢貨,現在你還想要為他求情嗎?”
“我、我~”
朱彪臉色蒼白地跪在地上,一時竟不敢相信父親嘴裡那個狠毒之人,就是自己最要好的堂兄弟。
…
朱四爺獨自走到山神廟後的一片小樹林旁,看到一位身材肥胖的男子正背負著雙手,麵帶微笑地瞅著他。
朱四爺黑著臉道:“江湖上傳說鬼見愁杜若早就死了,卻想不到你竟然還活得有滋有味的。”
杜若嗬嗬笑道:“你朱四爺都沒死,老朽又怎會先走一步呢。”
朱四爺怒道:“你這話是何意?莫非是說老夫的功夫不如你?”
杜若:“這不是明擺的事嘛,你整天忙著四海幫的雜務,哪還有多餘的時間花在修練武功上。”
朱四爺騰地飛身掠起,一掌拍向杜若的胸口。
杜若身形象鬼魅一樣飄開,啞著嗓子笑道:“朱兄,你還是這樣的火爆脾氣,一點長進都沒有。”
朱四爺再次騰空飛起,隨手折下一截樹枝,向著杜若激射出去。
杜若伸手一抖衣袖,將激射而至的樹枝彈飛了出去,隨即身影向隻大鳥似的淩空滑向朱四爺,一掌拍向對方的胸口。
朱四爺大喝一聲,右手全力拍出一掌。
就聽見砰得一聲悶響,杜若在空中倒飛了出去,朱四爺則是後退了好幾步,方才止住了步伐。
杜若落地之後,點頭讚道:“不錯,看來你老兄的功夫還沒有荒廢。”
朱四爺抬手撣撣身上的灰塵,道:“說吧,你來找我有何貴乾?”
杜若:“也沒什麼?就是最近路過你們四海幫的地界,便想著找你老兄聊聊。”
朱四爺:“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彆無他求。”
朱四爺:“那你是如何知曉朱琪被甄應嘉收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