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受得到。
隻是相比與他的過於強烈已經長成參天大樹,她的,還處於初冒芽尖。
對於彆的女生和林梔夏,江譯是完全不同小心態對待,彆人,他可以全憑心意毫不留情拒絕。
唯有對她時,就連一個動作,一句話,都會顧慮重重。唯恐怕她心中生出對他的抵觸。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可喝醉那天晚上,無意識的,他終究還是控製不住做了。
他本以為是一場夢來的。
因為類似於這種夢他已經做過不知多少次。
他以為那次也是。
可夢裡摔屁股墩兒怎麼會感覺到痛呢?
他早應該留意到這個的,卻還是被他忽略掉。
所以這將近一個星期的冷板凳,他坐的毫無怨言。
林梔夏生他氣,不理他,確實是他活該的。
沒一會兒,林梔夏就拿著泡好的茶和兩個洗好的杯子上來了。
“喝點吧。”她給他倒了一杯遞給他。
“嗯。”江譯接過捧在手裡“謝謝。”
“沒事。”
林梔夏搖頭,接著也給自己倒了一杯,坐下,抿了口。
兩人如此拘謹,認識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
就算小時候剛認識那會兒,一開始劍拔弩張,但後來也慢慢偃旗息鼓了。
但從未現在這樣,禮貌的疏離。
——“謝謝。”
——“沒事。”
兩人互相都不看對方,隻捧著茶安靜喝著,仿佛有一種異樣的磁場存在在他倆之間。
這種磁場,叫曖昧。
林梔夏知道他來找自己想說什麼。
也猜到他估計是想起來點什麼了。
江譯喝了口茶,扭頭看著身邊的女孩兒。
因為頭發被淋濕了,回來後她就把齊肩的頭發紮了起來,耳朵兩邊垂落了些淩亂的散發,零零散散的,有種慵懶的淩亂美。
視線往下,是她的纖細的脖頸,居家棉服領口有些大,隱約能看到點精致的鎖骨,白皙得仿佛美玉一般,很是晃眼。
緊接著再往下,是挺翹起伏的弧度……
他不敢再看了,慌忙移開視線。
他咳嗽了聲,飛快睨著身邊的人,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很適合聊天的距離。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你……這些天生我氣,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我做的事?”
他聲音低低沉沉,夾帶著猶豫,一聽就知道是考慮很久才問出口的。
林梔夏心情有些複雜,不知怎麼回,對這種貼臉問答心裡有些慌。
沉吟了會兒,她才搖頭,輕聲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那晚喝醉了。都已經過去了,我不記得了。”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說你喝醉了,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做了不是故意的事,她雖然生氣,但已經過去了,她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江譯語塞,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隨意把拿著杯子的手搭在腿上,僵硬點點頭。
又說了句“你放心,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就算想,他也得在清醒情況下,征求到她的同意後,再做。
就像林墨所說的那樣,一切,都等畢業後再說。
還有一年多時間,就算溫水煮青蛙,他這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肯定能把她的芽尖催長起來。
林梔夏遲疑的應了一聲,“嗯?”
江譯笑,低低說“對不起,你不要再生我氣了。”
林梔夏低垂著眼睫,輕聲說“我沒生氣了……”
“真沒了?”
“嗯。”
“那彆躲著我了。”
江譯嘴角噙著一抹笑,有些隱隱自嘲“我這些天都找不到你。”